。”
唐糖思索:“要麼就是血不對?”
“除了祖父,別的人進不去麼?”
“別的人我不知,不過我就可以,我一個人跑去玩,只需咬破手指沾一下就好。也許它是不喝騙子的血?哼……這倒極有可能。”
紀陶假意著惱:“三哥是騙子這個尾巴,糖糖是打算揪一輩子不放了不成?”
“那又怎樣,冤枉你了?”
紀陶壞笑:“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唐糖方才驚覺上套:“什麼時候你都有心思胡扯!”
閣樓再次劇震起來。這一回竟不似上回,整間屋子的搖晃愈來愈激烈,到了幾乎立不住腳的地步,唐糖不敢扶著那棺槨,只有挽住紀陶。
唐糖趁勉強站穩片刻,瞥見紀陶腰際匕首,心生一計搶來便往指尖胡亂一劃,擠著指尖照那狐狸腦袋去……
閣樓本來已然搖搖欲墜,二人的身子亦幾乎要傾倒下來,那動靜卻再次漸漸平息下來。閣樓晃晃悠悠,像是夜行的船,慢慢全然住了,唐糖眼睛緊盯著那口棺槨,但聽得極細微的木板摩擦的聲音,那棺蓋朝一側滑移而去,中間緩緩升起了一隻很小的棺材。
紀陶若有所思,心底憂慮更甚:“我沒料到,此物竟是會認你的血。”
唐糖反倒好言安慰:“我都不怕,三爺怕什麼?水來土掩,若真是我的血管用,那倒好辦了,放點血打發他便是,說明人家圖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命。”
紀陶仍作憂心狀:“不成,已然沒幾兩肉,血要再放幹,清蒸紅燒就都不行,只能醃起來風乾下酒……又不經吃。”
唐糖恨砸去一拳頭,惹得紀陶悶悶一哼,大約是牽扯到哪裡的傷,痛死了。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平淡得有些離奇,唐糖簡直無法置信,他們此後竟是什麼機關險阻都未碰到,傳國玉璽就在小棺之中靜靜躺著。
雖則夜深人困,唐糖當然不敢怠慢,依然是將它小心請出細驗一番,鄭重交與紀陶手中:“好沉,還是你來背罷。我眼拙得很,此物至多也就能賣個石頭錢,實在看不出哪裡價值連城來,犯的著樓下一屋子的屍首前赴後繼?傳國玉璽,誰握著誰便是天命所歸,那我今夜便是天命所歸了?難怪趙思危瞧不上。三爺有好的交易儘管做去,趙思危的人情,我趕緊另想轍還他便是。”
紀陶依舊有些微醋:“我自會還。”
唐糖瞪眼:“你老實在家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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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府已是朝霧瀰漫。
二人在書房前分手,唐糖聽紀陶說刀刀昨夜尋她不見,躲起來落了會兒淚,又悄問父親母親是不是不歡喜他。紀陶當時心煩意亂,還是裘寶暘幫著安撫了一會兒孩子。
唐糖內疚不已:“小胖子小小年紀思慮太甚了。也是怪我,刀刀娘所託非人。”
“糖糖你還走麼?”
唐糖橫他一眼,抹一抹淚:“不關你的事。刀刀許會早起晨讀,我先往小胖子屋中走一趟。”
“好,那你去去便來書房。”
“我不困的麼?”
紀陶有些委屈:“傷……”
唐糖笑指天色:“天亮說不定崔先生就來了,我一會兒替你去請。那曹小姐指尖上藏了許多陳年精華,既髒且毒,你腕上的傷還須得好好用藥沖洗,至於別的麼……順便也讓他老人家為三爺料理一下才好。”
紀陶抿唇:“不方便。”
“切,那我豈不是更不便?”
“方才……”
“方才那是情急,別無他法,還是你自己不讓的。”
紀陶神色悲傷:“假你之手勞駕一回,也不肯了麼?”
唐糖不忍相拒,低首咕嚕了句:“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