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袁朗笑眯眯的對二櫃拱手,走出當鋪所在的巷子,轉身走向一家小小的書館,站在門口拿著一本《中庸》翻看了幾頁放下,又向裡走了幾步,拿起一本《春江野史》,站在那裡翻看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又向裡走走,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書,直到裡間走出一個清秀淡雅的書生,看了他一眼問:“這位公子想買什麼書?我這裡書最全,什麼都有!”
袁朗斜著眼看了書生一眼,邪氣的一笑:“有房中秘術嗎?”
書生抬頭看看外間,大清早的沒什麼人,才淡淡的說:“公子要的書在裡間!”轉身打簾子,回頭還招呼自己的一個小夥計:“小栓,滿地的塵土,撒點兒水!”
那個憨憨的夥計嗯了一聲,拿著木盆灑水,眼睛卻和外貌完全不符的警覺的掃視街道。
袁朗跟著書生走到裡間,書生遞給他一個小盒子:“小王爺,你要這東西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準備寫聖旨啊?”
袁朗笑眯了眼睛:“吳哲,你可太聰明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卷明黃色,上面繡著金龍的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麼?”
吳哲臉色一變,急忙站在門前小心的聽了聽,然後才走過去開啟卷軸看:“上面有字兒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有字兒!我要是拿到沒字兒的,還不先封自己為太子啊!”說著袁朗又掏出一卷布料:“用這個!”
“這個……”吳哲驚訝的開啟那捲布料,和聖旨用的布料一模一樣,外面是繡的金龍,裡面是一朵接著一朵的祥雲紋,吳哲把兩張布料對比一下,驚訝的抬頭:“你這是哪兒弄來的?”
袁朗挑挑眉:“陪著魏東行那二姨太一晚上,才偷出來這麼一小塊,看看,沒經驗啊,這塊布,做一塊聖旨,有點兒浪費,做兩塊的話,好像又有點兒小。
吳哲從身後抽出尺子開始量,過了一會兒說:“如果你能把舊聖旨牛角卷軸都拆下來,倒是可以做兩幅聖旨。”
袁朗樂了:“這種技術活兒交給我,你只管寫字!”
吳哲對著那張舊聖旨研究了好一會兒說:“王尚書的字果然剛勁有力,我雖然可以寫出其形,力道卻不夠!”
袁朗拍拍衣服說:“你自己慢慢研究,我去找齊桓過來裁剪布料!”走了兩步又回頭:“我記得你說自己是當朝臨摹第一人來著?”
吳哲翻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研究那些字。
袁朗放心的走到通往隔壁酒鋪的暗門,開啟暗門,就是齊家老酒的酒窖,袁朗從酒窖爬出去,直接走到後院,正好碰上齊桓從前面店鋪走過來,看到他,嘴角抽搐,來不及行禮,急忙過來拉了他一把:“小王爺,大白天的跑來做什麼?”
袁朗不正經的笑:“說的好像我晚上經常跑來找你似的!”
齊桓氣惱:“我是說你也不怕人看到!”
“怕什麼?這店裡除了你就是小海,我怕什麼?”袁朗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拿上你的東西,到書生那邊兒,有個大活兒,保證你喜歡!”
齊桓懶得理他,轉身把一塊用鹿皮做成的包拿上,交代了小海幾句,兩人一同回到吳哲這邊。
吳哲那邊拿了很多紙,一遍一遍的描摹那些字,幾乎已經以假亂真了。
齊桓聽了袁朗的計劃,瞪大眼睛:“你這是瘋了!假傳聖旨株連九族啊!”
袁朗頭也沒抬:“你跟在我謀反還株連九族呢!到底幹不幹?不幹趕緊回去賣你的酒去!”
齊桓哼了一聲,開啟刀包,取出一把小刀,寒光閃閃,很快就將聖旨兩邊的牛角卷軸連帶上面的黃錦一同裁下來,然後細心的從廢了的舊聖旨上揪下幾根絲線,小心的縫補起來。
袁朗坐在角落,拿著一方軟玉,專心的雕刻。屋子裡一時安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