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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等齊桓這邊縫好,吳哲那邊也成竹在胸,袁朗的軟玉也刻好了,拆開吳哲遞給他的小盒子,裡面是一塊摻了金粉和硃砂的御用墨錠。

吳哲看他研磨,心疼的說:“當年進宮偷這塊墨,我差點兒被抓住,你可別太用力,就這一小塊,沒了就沒了!”

袁朗哼了一聲,更用力的研磨。吳哲用狼毫沾了濃墨,正要寫,袁朗用指尖指著一朵祥雲說:“第一個字從這裡開始!”

吳哲對照了一下,果然如此,於是提筆寫字。

袁朗和齊桓都一言不發,看著吳哲很快寫好聖旨,然後袁朗從懷裡掏出剛才刻好的大章,章上刻著“國運昌隆”四個字,這是申帝的一個私章,開國玉璽從袁朗父親暴斃,就再沒了蹤影。對比了一下位置,小心的印在假聖旨上,三人相視而笑。

第8章 (八)

賀鞘大軍遲遲沒有發起猛烈進攻,高城坐在城樓裡的桌邊,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很明顯,他發熱了,就是背上那支斷箭讓他一陣陣的發暈,疼的厲害,可是他拒絕進內城接受治療,他知道,賀鞘大軍是在等黑夜的降臨,他們要趁著黑暗攻進城,甚至想活捉他。這是一定的,賀鞘王已經不止一次派人來做說客,想要高城倒戈,這不光是佩服高城的忠勇,愛惜高城的人才,更是一種精神統治。高城是睿朝唯一一個負隅頑抗的將軍,如果高城投誠,那麼睿朝就失去了抵抗的意識和意志。

可是高城絕對不會倒戈,這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國家,也是為了給自己,給跟著自己的這些士兵一些交代。

太陽逐漸西斜,賀鞘王站在大帳前遠遠看著西陘關城樓上掛著那面隨風飄揚的將旗,身邊的一個粗壯的大將略帶不滿和焦躁的說:“大汗,為什麼還要等,那個高城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咱們只要強攻,天黑之前一定能攻下來!”

賀鞘王呼其圖雙手背後:“巴達,我們需要等待時機,他們已經筋疲力盡,我們要等他們放鬆警惕,活捉高城,我需要這樣有勇有謀的將軍!”

“他肯和睿朝打仗才怪!”巴達哼了一聲。

呼其圖冷著臉說:“哪怕他不願意打仗,也要把他留在朝中,我們需要的是一座有價值的城池,而不是死城,如果我只是想要那個地方,我們的戰士可以不眠不休的強攻,可是我們需要那裡依然繁榮的發展,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利益,而不是一座只剩下死人的地方,死人是沒有價值的!那個高城如果留在我這裡,睿朝就失去了信念,沒有信念的軍隊,就沒有靈魂!活捉高城意義重大!”

日影漸暗,許三多和成才收拾好東西,走向內城,路上現在別說百姓,就是傷兵也看不到了,不是逃走了,據說現在連傷兵都上了城牆。整個外城都瀰漫著一股焦灼的味道,仔細聞,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成才邊走邊埋怨許三多:“我說早點兒搬去內城,你偏怕花錢,看看,連個鬼影也沒了,大白天就怪嚇人的,到了晚上可怎麼辦?”

許三多雖然老實,卻也不傻,白了成才一眼:“你晚上不都在醉霄樓,走什麼夜路?”

“你……”成才被許三多的軟釘子按住,噎了一下,說:“我是說萬一!算了!一會兒和掌櫃的說一聲,咱倆早點兒走,明天早早搬過去,其實我說咱倆不如把行禮帶上,明早不用回去,直接去新租的那院子就成了!”

“掌櫃的看見咱倆拿行李過去,非把東西給扔出來!不差這一晚上明兒早點兒就成了!”許三多對成才安撫的笑笑。

成才無奈,就算他們窮的丁兒啷噹,收拾起來東西還挺多,要是帶到醉霄樓,掌櫃的別說扔東西了,說不準馬上就把他倆開了,這年頭找工作可不容易啊!要不說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成才又忍不住憤憤的想:老子總有一天要賺大錢,不用看你們這群老小子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