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大乾春花節。
所謂春花節,是為了迎接熬過寒冬後第一批盛開的花朵而設立的節日,寓意著新生與希望的降臨。
每年這個時候,大乾皇族都會在皇宮以東的奉先殿舉行祭祀儀式,祭拜歷代皇族。
奉先殿是一座建立在白色須彌座上的工字形建築,四周繚以高垣,顯得莊嚴肅穆。
從下方往上望去,是九十九層臺階。
按照禮制,大乾皇族祭祀先祖之時,群臣需站在殿外臺階下,各地皇族代表則要按照族譜依次從上而下排列。
只有乾皇能夠進入奉先殿之中。
顧恆身為玄夜司副指揮使,今日負責巡查整個內城東部,他需要一直堅守崗位,直至祭祀結束。
身著玄夜司差服的顧恆,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地看著皇宮方向,心中暗道:
“好戲就要開場了!”
與此同時,在龍虎營的大帳內,三千騎兵已然整裝待發。
身著黑色甲冑,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森寒光,全軍披甲,氣勢磅礴。
領軍之人是顧靖文的心腹,旁邊是與顧恆有著血脈關係的大哥 —— 顧悅。
在今日之前,龍虎營計程車兵們只知道是例行操練,並不知道今日的真正行動。
但在他們心中,只要武國公下令他們什麼能做的出來。
京師內,幾千名屬於顧靖文和二皇子的死侍,懷揣著利器,混在人流之中,朝著皇宮方向悄然前行。
然而,如此大規模的行動終究難以做到天衣無縫,總會有露出馬腳之人。
已經晉升為京師指揮同知的楊懷義,正站在哨塔之上,神情冷峻,目光如電,不斷在人群中掃視著。
憑藉他敏銳的眼力,一眼便看出了哪些人身上藏有貓膩。
突然,他飛身而起,身形如電般攔住了一人的去路。
此人穿著麻布衣,頭髮用木質髮簪隨意紮起,乍一看與普通百姓並無二致。
但楊懷義卻瞥見此人手腕上裸露出來的手臂,那手臂呈焦黃色,肌肉緊實,強韌而有力,顯然是個練家子。
一個練家子卻打扮成普通農夫的模樣,其中必定有問題。
楊懷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伸手朝著來人抓去。
這人先是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還妄圖求情,可當他發現楊懷義沒有絲毫留手之意時,便也不再偽裝,直接將腰間的短刀抽出,朝著楊懷義抓來的手狠狠砍去。
楊懷義冷哼一聲,渾身氣血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那男子手中的短刀瞬間被震飛出去。
然而,還不等楊懷義再次出手,男子渾身猛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楊懷義趕忙抓住他的手腕,將一股氣血湧入其體內,探查之後,眉頭緊皺:
“凡人七重?”
凡人七重的修為已經能夠在玄夜司擔任百戶一職了,在底層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在他面前如此乾脆地自殺。
隨後,玄夜司的司吏們魚貫而入,為首的千戶朝著楊懷義抱拳問道:
“大人,此人?”
楊懷義臉色一變,立刻吩咐道:
“去通知指揮使大人,就說有賊人闖入京師,恐怕要有大變!”
只是,現在才發現已經有些晚了,皇族的隊伍已經踏上了奉先殿的臺階。
辰時,陽光穿過雲層灑在巍峨的奉先殿上,整個宮殿籠罩在一片莊嚴肅穆之中。
乾皇身著華麗而莊重的祭服,那金線繡成的龍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神色凝重,獨自一人緩緩走向奉先殿。
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歷代大乾皇帝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