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歐洲或太平洋戰場,他要和他們在出徵前談談心。他最高興的是看到時刻想念的吉爾。唯一的壞訊息來自蘭登書屋,通知他1942 年應得的版稅總額不過300 元。其實這也是意料中事,看來以後只好忍氣吞聲“當一個至少是兼職的編劇了”。
為了再能回來,現在必須離開山楸別業。福克納回到好萊塢,希望多攢些錢,早早回家。1 月,他計劃從4 月起請長假,也許可以回來搞自己的創作。4 月5 月過去,假未請準,他的意志動搖,酒又喝多起來。6 月中,大部分時間不是靠醫生護士,便是靠伯茲、梅塔、喬·帕甘諾等朋友。他厭惡好萊塢和華納員弟公司,寧可電影廠終止合同。7 月,儘管有過6 月中的表現,電影廣仍然同意給他籤52 星期的合同,週薪400 元。在這個既害怕又需要的合同的鼓勵下,他又同霍克斯侖作4 月間中止的一項任務《交戰吶喊》。霍克斯不時談起想自立門戶當製片人,僱福克納當編刷。不久,福克納以前放棄的一部本子成為轉折的關鍵。他寫信告訴埃斯特爾說,如果電影廠和導演都滿意,他可以一舉兩得:他可以自由了;只要他寫出一部成功的影片,華納公司同意解除那“7 年的合約”,他可以同霍克斯合作,“暫時擺脫破產的擔憂”。
福克納興高采烈。埃斯特爾開始懷疑是否“霍克斯把他的老秘書請了回來”,雖然,事至如今,她既不嫉妒,也不認為梅塔有多大威脅。埃斯特爾猜中了,有梅塔合作的因素在內,但不是福克納熱心的主要原因。華納和霍克斯在錢的問題上爭執了好幾個星期。8 月初,在福克納寫信告訴埃斯特爾談獲得自由和經濟保障的希望後幾個星期,霍克斯拂袖而去。福克納獲悉《交戰吶喊》又被放棄後,直奔最近的一家酒吧。他要求請假,以避免大崩潰。
他要求請假6 個月,留職停薪都可以。8 月中旬,他自由了,雖然只准假3 個月。
福克納設法在加州工作,在海倫德旅館的房間裡,或者在平臺上。他希望,他也需要“開始一部新小說”,寫一些新短篇。在寫給哈羅德·奧柏和羅伯特·哈斯的信中,他提出了一個又一個設想。1942 年11 月,給哈羅德·奧柏寄去一首“3 頁的長詩《王牌飛行員》”,講青老年飛行員。
“仍有一隊青年巡邏機讓你率領,
他們,和我們當年一樣,只求
死得其所,可不要又死於繼承老弊端和老恥辱的新貴的叛賣。”
但是,戰爭和戰爭影片、亨頓和合同充斥著他的書信和生活。多少年來,他一直要到郊外去走走。如今走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太久了。回牛律時,他重新幹一些熟悉的活,彷彿藉以捕捉遺忘了的節奏:他監督山楸別業的裝修,照看綠野農場的牲畜、莊稼和裝置。牛津的《鷹報》記者採訪時,他說一直在寫作,何以沒有新書出版,是因為合同規定他把一切作品交給華納兄弟公司。儘管提到新的短篇和長篇,他仍是一無比一天煩躁不安。以前他擔心只有文字而無行動,如今擔心只有計劃的空話而無寫下來的文字。
9 月下旬終於提筆,題材和文字的風格難免沾有好萊塢的影響。在霍克斯撒手不管《交戰吶喊》前後,福克納同導演亨利·哈瑟維和製片人威廉·巴徹談起一個與華納兄弟公司無關的計劃,後來達成協議:第一,合作搞一部以第一次大戰中的無名英雄的故事為依據的影片;第二,可以把那個故事同耶穌受難的故事聯絡起來;第三,除了電影劇本屬三人共有外,福克納可另外寫一部小說或劇本,第四,他先寫一個梗概,等脫離華納兄弟公司後再寫完整的電影劇本。福克納寫信告訴哈羅德·奧柏說:“我正在寫一個東西,大約1 萬至1。5 萬個字,是一則寓言,也許譴責戰爭,因此目前不適用。我先寫個故事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