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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頗為照顧,一來二去呂徵心下對這方師兄生出別樣的情愫。

初時呂徵年紀小不曉人事,過了兩三年,呂徵年歲漸長,人也出落得越發俊美,明白的更多,也越發得屬意於那個形容舉止都落落大方的方師兄。這個時候,沈白出現了。方赭從山下將還是嬰兒的沈白帶回來之後無暇顧及他事只是盡心盡力的要將沈白撫養成人。

呂徵對沈白的怨恨由此而生,尤其是他從茅觀主處得知沈白就是方赭那小師妹遺留在世的孩子時,他恨不能將沈白撕碎了。

其實,方赭也並非全然不知呂徵的心意,只是,他看見呂徵看著沈白的眼神時心中不無擔憂,由是和呂徵愈走愈遠。這個時候茅觀主強行佔有了呂徵。

方赭看著呂徵依然挺拔的背影,想起當年種種不由得長嘆一聲:“師弟,時過境遷,一切都過去了。你殺了大師兄,心裡對他的怨恨也該消了。”

“消?”呂徵轉過頭來看著方赭解開衣衫,“若是你,你會如此待我嗎?”

方赭看著呂徵周身觸目驚心的傷疤不由得愕然:“這,這是……”

“在人前他是得道高人,實則,也不過是個禽獸,竟將師父傳授的道法如數用來對付我。”

方赭不忍再看低下頭上前將呂徵的衣衫替他繫好。

“師兄,你已經兩鬢風霜,還要再避我幾年?”

方赭的手頓了一下,呂徵說的是實情,帶沈白回來時他不過二十六七,而今,沈白都已弱冠之年。就算活到師父那般年紀他還有幾年,似他們這般整日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道士通常都很短壽。

“師弟,我此次回山有一事相求。”方赭叉開話題。

“師兄所為何事不妨直言。”

“同我一起下山對付女魃和從番邦來的妖怪,也把走脫的妖孽一同捉回來。”

呂徵看著方赭良久,笑道:“好,師兄。”

入江之後,船上的視野開闊了許多。遲墨和沈白日日坐在船頭看著兩岸的風景,兩人經常誰也不說話一坐就是一日,似乎兩人也並不覺得如何乏味。有一次,沈白同遲墨一起喝酒,只是喝過之後吐得更厲害然後就整日的昏睡。此後遲墨在船上再也沒有喝過酒,沈白問起,他只說還是茶水比較對他的胃口。

船駛進應天秦淮河的時候是夜裡。應天曾經叫金陵,是個繁華的所在。所謂十里秦淮,那是頗負盛名。河面上的遊船畫舫皆是雕欄畫閣彩燈高懸,把個漆黑的水面映得五光十色。沈白站在船頭,看著這條喧譁的河勾起嘴角搖了搖頭。

“怎麼,這秦淮河入不得道長法眼?”遲墨在他身後低聲道。

沈白看著從他們的船邊慢慢滑過的畫舫說:“這繁華之後又是什麼?”

“繁華之後?”遲墨淺笑無聲。

夜風拂過撩起正泊在河邊那艘畫舫上的輕紗帷幔,那帷幔之後的一幕叫沈白目瞪口呆地迴轉身看一眼遲墨又漲紅了臉一低頭回了船艙。遲墨斜一眼那船上半遮半掩的歪在榻上的兩人挑了挑眉梢跟著沈白進了船艙。

沈白見他進來侷促地低下了頭,燭火給他的臉上又添幾分薄紅。時至今日他方明白,原來兩個男人之間也可以如同男女之間一般行那雲雨之事。既然如此,那麼,兩個男人之間也是可以存在如同男女之間那般的感情麼?沈白不解。那麼,那次在客棧,遲墨……沈白不由自主地將手覆在自己的唇上。

遲墨看他如此不免覺得好笑,本以為那天夜裡聽到成嵩和呂徵之間的對話他懂,可沒想到至今他才能真正明白那二人話中真意。

遲墨的笑聲引得沈白抬起頭來,瞪他一眼,臉色更紅。

遲墨俯身拿開沈白遮住嘴的手,將自己的薄唇印上,雖不似上次的蜻蜓點水,卻也只是淺嘗輒止:“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