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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應下,至於去不去,留著以後看吧。

上了車多鐸就不見了方才的笑臉,支起小窗,定定看外頭的夜色,寒風倒灌進來,車廂裡冰櫃一樣冷,我推他,“你想凍死我?”

他回過頭來像賭氣,抓緊我的手,只說,“雅兒,你別去六哥府上。”

“這是怎麼了?”我失笑,“天下最可怕的地方也不過是皇宮,都讓咱們出來了,難道六貝勒府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麼?”

“雅兒……”他目光微微沉下去,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放心,你六哥不會對我怎樣,何況我看六嫂也就一句託辭,未必真放在心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訥訥,眼光又往窗外飄,我委實不明白,只好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不答,合窗放下簾子,直遮得密不透風,車廂裡黑乎乎見不著一絲光,才伸手將我抱到膝上,語氣十分認真地說,“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這話來得突然,若是我手裡端什麼瓷碗茶盅,大概早就碎碎平安了,原本以為曾經有過不愉快的前科,關於這樁事兒我們的諱莫如深會持續更長的一段時間,我不提,他應該閉口不談。於是心裡準備全無,驀然間仲怔著答不上話來,只埋首在他肩頭,聽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撞著心扉。

身體感到他懷抱的溫暖,可是腦海中卻有凌亂的片斷一個個不可抑制地蹦出來,那意外到來又離去的小孩,冰涼的麝香丸,無處可逃的橫眉冷對,李海的死……抑或還能加上一條,在我進門的三天前,他授意塞澤給蘭舍下藥,沒有絲毫猶豫,便結束了那個有一半可能流著他血的孩子的生命。

“順其自然吧,這樣的事急不得……”我貼著他面頰緩緩道,是說給他聽,亦是說給自己聽。良久,有一聲嘆息才緩緩逸入深渺的夜色中去。

彷彿是為了要應證多鐸望子的迫切心情,沒半個月烏蘭珠就驗出了喜脈。掐著手指往前一推,竟然有了四個月,我一面吃驚一面嗔她,“那麼大的事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她怯怯地不知所措,“奴婢素來體虛,癸水不準是常有的事,舊日有大夫說若調養不當,怕是不容易生養……況且不見尋常人言的孕吐噁心,奴婢也就沒往心裡去。”言罷垂下頭去,倒是窘迫多於歡喜,雙手拽緊了衣襟小聲說,“爺可是不喜孩子?上回側福晉……”

“這話兒沒得亂上口,”我忙道,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才說,“往後萬萬別再提這檔子事。何況側福晉是側福晉,你是你,天下哪有不喜歡孩子的阿瑪,你莫管他渾說什麼,這會兒有了寶寶,好好的把身子理順了才是。”

見她仍舊躊躇不安,我沉吟,“這樣吧,明兒起我讓梅勒嬤嬤來你這兒,她是宮裡的老人,關於這生孩子的事可比你我都有經驗多了,有她幫襯著,一來你可以安心養胎,二來也不用擔心下頭人怠慢。”

“福晉,這怎麼成?”她驚惶似兔子,哪有將為人母的樣子。

“有什麼成不成,天大地大,寶寶最大,有我在,你放心,將來少不得我也賺一聲便宜‘額娘’。”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落在窗外,這孩子將來……但願是幸福無憂的。

送走大夫後,賽澤來請示我,要不要差人去給多鐸報個信,我道也好,便修了一封簡短的手信給他。不日要徵察哈爾,多鐸的假自然就到了頭,連著數天諸貝勒檢閱將士,通通宿在校營。我得了清閒,逗狗遛馬不亦樂乎,本還計劃去郊外的莊子尋尋野趣,這下眼見泡湯。

不是催命討債,誰知上燈時分,他竟匆匆驅馬趕了回來,風一般刮進屋子,一把捉住我便開始連篇累牘的解釋,足足一個時辰,只聽得我頭昏腦脹,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做什麼那麼緊張,烏蘭珠有孩子是好事,莫非這會兒你改變主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