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立刻掀開棉被,衝上前攀住江蜜衣手上的劍。
驚魂甫定,才發現原來架在他頸子上的是一把帶鞘的劍!她氣得捏緊拳頭,一記左勾拳結結實實地朝著江蜜衣狂笑不已的下巴用力猛擊,然後氣狠狠地嗔道:“人家都快死了,你還在玩我,真過分!”
爛泥巴雖然沒什麼功夫底子,不過那一記拳頭可也不像一般姑娘家那點花拳繡腿像蚊叮似的無關痛癢,而是力道氣道齊具的飽滿一拳。不過那一拳縱有千斤重,擊打在身上再如何痛不欲生,當它落在江蜜衣的下巴時,便註定得不到青睞。瞧他連眉都沒皺半下,只用舌尖在左頰內側頂了幾下,任由嘴角的血水微微滲出。
江蜜衣見她終於被他騙出了被褥,欣喜萬分,當下即感受到濃濃的情意,雖然爛泥巴的表示方式和尋常姑娘大相徑庭,不過他仍然覺得那一拳捱得值得。
只是沒想到出手打人的爛泥巴還是一副垂頭喪氣地坐在床沿,悶悶不樂的一張小臉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有心事”三個字。
“你都不想我死了,我又怎麼會眼睜睜地見你死去呢?”江蜜衣抬起爛泥巴緊縮的下巴,以為她還在為胸前腫痛一事煩憂。
爛泥巴睜著一雙圓圓的杏眼,眸中流轉著幾抹哀傷。她想著,好不容易才準備要接受一個嶄新的性別及身分,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別擔心,只要是女人,胸部都是如此,男人才會平坦無波呀!難道那晚在澡堂裡,你沒乘機睜大眼睛看清楚該看的部分?”他話裡帶著促狹。
“哎呀!你又下流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啦,那事我已經知道了。”說著,她眼睛一轉,低頭瞄了自己胸前一眼,臉頰又似火燒天了。
江蜜衣饒富興味地玩賞著爛泥巴嘟著小嘴的神情,她不似一般姑娘家故作忸怩靦腆,卻自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嬌羞之態。那神情最能悸動江蜜衣的心絃,他愛極了她那身渾然天成、不加矯飾的女性特質。
“你的身體我全親眼印證過了,完全正常,沒有問題。”他語帶調侃的促狹道,就是喜歡看她那種仍不太習慣當個女人的羞赧之氣。
爛泥巴相信她苦再不把事情告訴他的話,他肯定會把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好好地嘲諷一番,直到她因找不到可供藏身的洞穴而羞紅了全身,他才可能放她一馬。而與其要自取其辱,她不如自己先招了。
“是這樣的,自從澡堂事件的隔天起,我的身體下面便一直血流不止。更怪的是,我越走動血便流得越厲害,只好乖乖地平躺在床上。可是今天我完全躺著不動,它卻是照流不誤,所以……這次我真的快死了。”她嚶嚶地低泣著,心情跌落到谷底。
江蜜衣似笑非笑地覷著她,“是不是你的小腹也會隱隱作痛,情緒鬱悶煩躁得直想找人吵架?”
“咦,你怎麼知道?”爛泥巴詫異地驚呼著,莫怪他要叫密醫了,果真有兩下子。
江蜜衣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望進了爛泥巴清明無塵的眼瞳。爛泥巴只覺得江蜜衣心中似有大喜卻不外露,盯著地瞧了許久不發一語。
“究竟是什麼毛病來著,你別淨看人不說話呀?”爛泥巴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便嬌嗔斥道,免得一屋子靜得連彼此心跳聲都能數得清清楚楚。
江蜜衣依然不語,望著眼前柔亮清麗的小佳人,想不到她竟是個晚熟的姑娘。看著她那張慌亂又不知所措的小臉,她對女人身體的變化一知半解,卻不知該找誰為她解惑,竟問上他這麼個大男人,他不覺莞爾了。
“藍泥,這是正常的現象,以後它會每個月週而復始,從今而後,你便是個可以生兒育女的女人了。”他欣喜地攬起滿臉疑惑的爛泥巴。雖然他不太明瞭女人的心理,但這點生理上的基本常識還難不倒他,他肯定爛泥巴已逐漸蛻變為成熟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