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退出土地廟,就施展輕功,一路如飛,往三十里鋪奔了回去。
黑衣人一走,黃蠟臉漢子也跟著閃出松林,尾隨下去。
這一著,又出乎範子云的意外,暗想:“黑衣人既是遵命而來,一切均依照指示而做,黃蠟臉漢子還要暗中尾隨他下去做什麼呢?他尾隨黑衣人,自然必有緣故。”
範子云心念一動,也悄悄的跟著黃蠟臉漢於身後,一路回奔,不大工夫,又已回到三十里鋪。
前面的黑衣人一直走到街尾,那是一座高大的莊院,圍牆砌得很高,顯得十分氣派,一望而知是當地的大戶人家,但黑衣人卻一直繞到莊院左首,才縱身而起,越牆而入。
黃蠟臉漢於略為躊躇,就跟蹤掠起,飛上牆頭。
範子云知道這兩人都是心思極細之人,不敢打草驚蛇,悄悄往後掠出三五丈遠,再飄身躍登圍牆,立即伏下身來。
這一陣工作,黑衣人已然不見,只有黃蠟臉漢子悄悄的掩上石階,折入一條長廊,掩掩藏藏的往裡行去。
他自然是緊跟在黑衣人身後而行,只要盯著他,就不會錯了,三條人影,在長廊間曲折而行,很快就折入另一院落,這是一個相當清幽的別院,庭前種了不少花木,夜色之中,花影扶疏,清香撲鼻!
階上一排三間,東首一間花格子窗上,還隱隱透出燭光。
黑衣人到了此地,才舉手摸了摸帽沿,口中輕輕咳嗽了一聲。
只聽窗內有人沉喝一聲道:“什麼人?”
黑衣人道:“薛總管,是貧僧。”
室中人大笑道:“原來是無塵和尚,快快請進。”
房門啟處,迎出一個身穿藍袍的漢子,把黑衣人迎了進去。他們相偕入屋之時,黃蠟臉漢子和範子云先後隱入了庭前花叢之中。
範子云心中暗道:“原來那黑衣人竟是和尚,法名叫做無塵,只不知這薛總管是誰?”
黑衣人進入屋中,隨手摘下了頭上的氈帽,從紙窗中望去,果然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
只聽薛總管低聲問道:“大師前去金神墩,想必已求到神簽了?”
現在範於雲咀白了,那灰鴿是飛到薛總管這裡,再由薛總管通知無塵和尚的了。
由此看來,薛總管是他們的聯絡人,無塵和尚則是這三十里鋪哪一個廟中的掛單和尚,並非當家,故而訊息須得有人傳遞,像這樣的大戶人家,有飛鴿飛入,才不會引人注意,若是飛到哪一個廟裡去,而接信的若非當家和尚,自然不妥了。
只聽無塵和尚低沉的笑道:“求到了,上面要貧憎去辦一件極為重大的事,貧僧立時就得動身,特來向薛總管辭行的。”
趕了五、六十里路,特來辭行,可見兩人交誼極厚了!
薛總管笑道:“大師好說,咱們兄弟,何必客氣?”
無塵和尚道:“不,貧憎這一年來,寄住大關寺,多承薛總管關照,而且貧僧的行蹤,也只有薛總管一人知道……”
薛總管道:“大師何須說這些話?”
無塵和尚道:“貧僧非說不可,因為貧僧此行任務,十分機密,不能有絲毫洩漏……”
薛總管大笑道:“這個大師只管放心,兄弟和大師有過命的交情,這一年來,兄弟給你傳遞密柬,幾曾出過差錯?”
“說得也是。”無塵和尚森笑道:“貧僧所以巴巴的從幾十裡外趕來,就是要叮囑薛總管一句,此事萬萬不可有第三者知道……”
“啊!”薛總管突然驚“啊”一聲,顫聲道:“你……你……”
他好似突然之間,受到了嚴重的襲擊!
無塵和尚陰笑道:“貧僧和總管雖有數十年交情,但貧僧的行蹤,決不能有一個人知道,這是不得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