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息怒,實在是四奶奶跟前幾個心腹,實在不好相與。都說忙著差事,各個嘴巴上了鎖似的。倒是有幾個肯說,卻又並不知道什麼,不過是些傳言,怕不可信的。”張嬤嬤忙陪笑道。
“傳言?”齊二夫人忙問,“什麼傳言,說給我聽聽。”
“……善喜一進門就摔壞了臉,從此再也沒見著人。王勤家的,在一個晚上,被五姑奶奶奶領走了,從此也是渺無音訊。”張嬤嬤說著聽來的傳聞,“說是總督府後院鬧鬼,沒了麵皮的女鬼,那身材穿著,活脫脫就是善喜,一臉的血,直喊冤枉那。”
齊二夫人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隨即卻是眼睛一亮。
“沒想到她手段這樣狠!哼,”齊二夫人將張嬤嬤叫到近前,低低的聲音囑咐了幾句,“便有了誥命又如何,這次卻是饒她不過。”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追究
清早,寧遠居上房,荀卿染正看著許嬤嬤、桔梗等人開箱子,將從平西鎮帶回來,還有回來沿途一路採買的土儀都拿出來,一一分派,打發人給各院送去。
“荀府那邊的,你一會就帶人送過去。”荀卿染吩咐陳德家的,“替我和大奶奶說,等我回了老太太和太太,這兩天就和四爺回去給老爺請安。”
陳德家的忙應了,帶了人搬了那些土儀出去。
門簾挑起,齊攸從外面回來。
齊攸的習慣,每天早起,必要去騎馬,或者練劍,一年中不分寒暑,從不間斷的。
“四爺回來了。”荀卿染站起身迎上前去,拿了帕子,替齊攸擦額頭的汗水。她們夫妻兩個如此親密的小動作,即便當著人面,做起來也是自自然然的,而身邊伺候的人也早就習以為常,並不覺得如何。
“四爺快去換了衣服,該去給太太和老太太請安了。”荀卿染道。
齊攸便去了內室,荀卿染則重新坐到梳妝檯前,她的頭髮是梳好了的,便還沒有插釵。
齊攸換了衣服從裡間出來,就見荀卿染拿著根珠釵,對著鏡子在頭上比劃。
“插在哪裡比較好?”荀卿染自言自語道。
齊攸整理著衣袖,從旁邊走過來,接過荀卿染手裡的珠釵,替她斜插在耳後髮髻上。
荀卿染在鏡子裡對齊攸眨了眨眼睛,讚道,“還是四爺高明。”
齊攸面無表情,對於荀卿染的恭維安之若素。
兩人起身往外走。
“我先去見父親。”齊攸道。
荀卿染腳步頓了一頓,“四爺不和我一起去見太太?……昨個太太打發了好幾拔人,幾乎將這院子裡的人都問了個遍。四爺,我心裡有些害怕。”荀卿染靠近齊攸,小聲道。
“怕什麼!”齊攸見荀卿染撒嬌,捏了捏她的手心,“左右不過是那點事,老太太那裡我已經說過了。”
荀卿染嘆了口氣,她是受害人,而且佔了理,應該是理直氣壯的,然而婆婆和兒媳婦之間,有些理是講不通的,尤其是對於齊二夫人來說。
“你只管去吧,我去父親那裡坐一坐,馬上就過去。”齊攸道。
“好。”夫妻兩人在甬道上分手,“四爺可快點過來……”搭救我。
“嗯。”齊攸答應。
荀卿染帶著人來到祈年堂,齊二夫人已經穿戴好了。荀卿染上前請安,就有小丫頭端了參茶進來,荀卿染忙伸手接過,親自奉給齊二夫人。
齊二夫人昨夜沒有睡好,今個兒卻是早早地起來,就等著荀卿染來請安。她見荀卿染和從前一樣態度恭謹,並沒有因為跟著齊攸外放了幾年,得了二品的誥命就在她面前做作起來,心裡這才舒服了些。
不過再聽話的媳婦,也是需要經常敲打的,尤其是有些身份和本事的媳婦,更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