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敢再多言了。及有婦人上前搭話時,靖安更是置若罔聞,淡然應之,寒暄漸漸冷了下去。
不多時,有小丫頭前來傳話,涵菱聽聞面色一變,對靖安細細耳語。
靖安卻是“啪”的一聲擱了酒盅,拂袖疾步而去。
待得她走遠,藕香榭的女眷們才反應過來,又氣又惱的議論起來。
靖安此時哪裡還會管她們說些什麼,她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阿顏昏厥了。
蒼梧閣有重兵把守,斧鉞一架便將朱謙攔在門外,靖安草草囑咐了聲便往裡趕。衛陌不在,其餘人也不敢攔她,竟任由她這麼闖了進去,幾名年老的醫者正頭疼的團團轉,見了靖安免不了呵斥幾句。
涵菱還擔心她惱,卻見靖安只作未聞,一味追問著太子的身體如何,心下稍安。
那醫者告了罪,沒衛陌吩咐,卻也不敢向靖安透露太多,只道暫時無礙。靖安見他們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下更惱,甩身就去了臥房。
厚重的房門隔絕了屋外的喧嚷,卻也帶來濃重的散不去的壓抑之感。
靖安隱隱聽見衛顏的咳嗽聲,短促的彷彿要喘不上氣一般,而床前的兩個侍女卻還沉迷於少年的絕色,擦汗的布帛一再流連,被子滑落在腰間,她們卻視若不見,那手竟隱隱還有往脖頸下探伸的意味。
少年神智也不甚清醒,烏髮凌亂的鋪陳在枕上,臉上帶著異樣的潮紅,瘦削的胸膛因為痛苦而壓抑的起伏,咳嗽中帶著淡淡的血沫。他分明還昏沉著,可緊皺的眉頭已透露出厭惡與狠戾,削薄的唇緊抿隱忍著屈辱,這使他更多了幾分魔性的誘惑,一再鼓譟著旁人的慾望。
“哪來的丫頭這麼不長眼!膽敢擅闖太子臥房!”餘光瞥見靖安,其中一個侍女終於回過神來,帶著被撞破的羞惱,氣勢洶洶的上前呵斥道,倒是忽略了靖安通身的打扮。
這倒也是有原因的,家主一直命她二人伺候這天人般的太子殿下,她們姐妹又生的美貌,難免會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可衛顏脾氣乖戾,這一個多月下來竟全無近身的機會,也唯有趁著他病弱才能親近一二。兩人早將衛顏視作自己的所有物,此時見靖安闖入,周身的氣派又非常人可比,頓時敵意大生,哪裡會去想靖安是什麼身份。
靖安豈會和她們糾纏,一腳衝那美婢的腰腹間踹去,只聽得一聲慘呼那美婢直直的摔了出去,捂著小腹抽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床前的婢女大驚失色,見靖安大步上前,竟嚇得倒退兩步,靖安一見衛顏此時情形,已是大怒,拉起被子,如刀鋒般凌厲的目光就像要把那兩個婢女千刀萬剮了一般。涵菱趕到見此便知壞了,那兩個美婢竟還撲過來告狀,涵菱心下一凜,忙跪下來向靖安告罪,那二人卻是全然都呆了去,等反應過來時已是兩股戰戰,面如死灰了。
“拖下去,亂棍打死!”靖安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衛顏身上,只此一句再無迴旋餘地。涵菱不敢違抗只得喚人進來,家主雖與靖安不對付,但也斷不會為了兩個婢子與她撕破臉,況且若是她還有用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將人供起來了。
涵菱安靜的縮到門邊站著,靖安眼風一掃,卻是不打算再含糊而過了,冷聲道:“滾出去!”
涵菱心中暗恨,卻也不敢忤逆,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不過才這麼些日子沒見,他卻已瘦得心驚,也不知他是怎麼熬下來的。擱在被子外沿的手蒼白而冰冷,靖安握了好一會兒待感覺有了些許溫度此塞進被子裡,一個不妨碰著他袖中硬物。靖安遲疑了下見衛顏睡的正沉,便放輕了動作小心的取了出來,卻是個藥瓶……
攤開的手掌中藥丸已沒剩下多少,靖安雖早有預料,卻依舊感到絕望。知道一個人死期將至或許還可以刻意忽略,畢竟還有那麼多事,每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