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坐到一旁,雖收效甚微,但總算沒有之前那般嚇人了。
“回來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嗎?”衛顏漫不經心的問道,目光落到靖安的裙子上。
靖安微微愣神,卻沒隱瞞,低聲道:“遇到了謝陵,問候了兩句。”
屋子裡只有他二人,涵菱守在屋外,倒也不怕她會聽到。至於阿顏,阿顏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就什麼都不問了。
這幾日的藥有些不對,靖安要了藥方子細看之後面色就越發難看了,她禁足公主府的時候也翻看過不少醫書,而這幾日的藥方中添了幾味虎狼之藥,在短時間內有所起色,但絕不是阿顏所能承受得了的,衛陌便這樣糟蹋他的身子嗎?
“太子在哪?”靖安喝問道,涵菱有些心虛得迴避著不肯多說,“你若不說,我便叫朱謙硬闖了,藕香榭的事還沒讓你長教訓嗎?”
涵菱掙扎著,心中盤算著這會兒也應該結束了,才道:“家主請太子殿下去書房議事!”
靖安恨不得撕破她那張臉,攥著藥方就大步往書房去,一路上已撞見不少荊州城的顯貴,多數是準備回府了。靖安心急如焚,走的飛快,及到書房前,卻被一人攔住,她定睛一看,不正是衛陌,揚手便準備打過去。
掌風擦過他的臉,手卻被衛陌攔截在半空,衛陌微微退後兩步,才鬆開靖安的手腕,拱手行了個禮,言道:“公主不該來此。”
“呵!”靖安氣急,無論如何阿顏都是他的親兄弟,他怎麼下得去手,“太子的身體如何你不清楚嗎,竟放任庸醫開出這樣的虎狼之藥,莫不是想要謀害太子!”
取而代之!最後四個字靖安嚥進喉嚨裡,衛顏在衛陌眼中或許早該死了,這本就是他的計劃,只是被她橫插一腳才不得不陷入如今的境地。
“太子殿下有他必須要出面處理的事,公主婦道人家,還是不要過問了。”衛陌眼中隱隱藏著試探,“至於太子殿下的壽數自有天定,於我何干,萬一因此不幸,臣也唯有叩首扶棺哀嘆數聲,盡做臣子的本份罷了。”
他將臣子二字咬得極重,靖安都不知是怎麼剋制住內心的憤怒,方能平平道:“不錯,太子是我的胞弟,衛大人不過是臣子,是養在座下的鷹犬而已,那就請衛大人牢記臣子本份,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吧!”
靖安言罷便直闖書房,涵菱看著家主的臉色越發猙獰,懦懦的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帝都謝家此時正為謝陵的事焦頭爛額,訊息傳來已近半月,謝相夫人至今臥病不起。楚豐將此事擱置一旁,並未牽連謝家,可謝家人也清楚,楚豐是在等著他們表態,連帶著宮中的謝太妃言行舉止都收斂了許多。
“你準備準備,十五過後便向陛下請命吧。陣前若遇那逆子,若真到萬不得已之際便……”謝相說不下去了,那畢竟是他的嫡長子,意義不同於其他的任何一個孩子。髮妻至今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終日垂淚,後悔當初逼死了他心儀的女子,致使謝陵走上這條不歸路。他老了,此事謝家定然要給楚豐一個交代,謝弘意氣重,也只有難為謙之了。
謝謙之同樣想不通其中的癥結,若說謝陵還怨恨著當年的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以他對謝陵的瞭解,那也不值得他怨恨。但謝謙之還是應了,謝家的困局要解,而最重要的是,阿羲還在荊州城。這麼一想謝謙之眼中終於有了些叫做生氣的東西,而後卻又一陣黯然,她走時分明將公主府交予他了。
次日,公主府傳來訊息,巧兒請他過去一趟,謝謙之不在意的應了,正好他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而書言卻收拾得很精神。
“人呢?”攥緊手中的字條,謝謙之皺眉問道,紙上分明是靖安的字跡,雖然只是一組不相干的數字而已。
巧兒也知茲事體大,一邊領著謝謙之往角房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