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得意忘形,弄出那麼許多的傷痕出來,賴也賴不掉。我費了那麼多的苦心,生生就毀在她手上。那天三老爺看我的眼神,我現在都還記得。雖說當時遮掩過去了,可到底給了人把柄,那二太太前幾天不就是拿那件事出來臊我嗎!”
方氏捶胸,恨恨地道,“都是這些蠢笨的奴才誤了我!”說著就連聲咳嗽起來。
常嬤嬤忙過去幫方氏捶背,安慰道:“太太保重身體要緊,別為那些奴才們氣壞了身子。”金嬤嬤也親自拿了痰盒上前伺候。
方氏順過氣來,對金嬤嬤道,“一會你去庫房裡找些藥材,到周家去看看。讓她好好養傷,等過段日子,老爺消了氣,忘了這件事,我再想法子讓她回來。”
金嬤嬤答應著出去,到庫房尋了幾包藥材,便出府去了。她卻不是往周家走,而是回了自己家,到家便把藥材都收起來。
她當家的見了,忙問緣由,金嬤嬤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她男人是個實心的,就問:“太太讓你去瞧她,你不去,這些藥材你也拿來家裡,以後核對出來可怎麼辦?”
金嬤嬤撇嘴一笑,讓她男人儘管放心。太太身邊三個最為心腹的嬤嬤,常嬤嬤和太太的情份非同尋常,是第一份,她自認比不了。周嬤嬤也排在她前頭,她原本就有些不忿。論心機手段,她自認比周嬤嬤高出一截子來,周嬤嬤之所以比她受寵,是因為周嬤嬤太聽太太的話,做事不留餘地。
也正因為如此,周嬤嬤這些年在府裡得罪了不少人。今天一朝失勢,那趕上去踩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連她的主子太太都不保她。
剛才太太說什麼還讓周嬤嬤回來等話,金嬤嬤嗤笑。那不過是太太為了面子上好看才說說的。不說老爺這次大發雷霆,不可能再容下週嬤嬤。就是太太本人,如果真讓周嬤嬤回去,那就是打太太自己的臉,承認周嬤嬤做的事,都是太太指使的。
既然這樣,金嬤嬤才不會那麼傻,把這好好的藥材送出去。
方氏這邊派了金嬤嬤出去,便不再提周嬤嬤的事,依舊恨恨地算計。
“梨香院,薛婆子、……三丫頭,看我饒了她們哪一個?”
常嬤嬤看著方氏的神色,暗自擔心。方氏最近連連失利,越是失利,越是心急,破綻越多,老爺那邊已經起了疑心,再任方氏這樣下去,雖然不至於被老爺給休了,不過這當家主母的體面和權力,就要折騰沒了。而且,她自己的身體只怕先要垮了。
“太太,您是主母,要收拾誰,都是極容易的事,不過總得先養好了自己的身體。況且,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您有大爺,大爺做著朝廷的官,大奶奶是伯爵府的姑娘。您,實在是沒什麼缺的了。您還有四姑娘,若是這次四姑娘能得一貴婿,太太,您下半輩子是享用不盡的福氣,實在犯不著和那些人生氣。”
方氏聽了常嬤嬤提起兒子和女兒,氣果然平了很多。氣一平,腦子也就好使了。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老爺寵信辛姨娘,不再對她言聽計從。她手裡這幾個庶子庶女,沒有得寵的生母倚靠,實在不足為慮。辛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是她的心頭大患。她這樣和庶子庶女鬥氣,那麼得利的人是辛姨娘。
荀君暉是可以輕易打發的,荀卿染還有用處。如果她真有心機,那就能派上更大的用場。不過就再多養幾天,或許可以稍微對她好一點,那以後就更好使喚一些。
方氏有了這個想法在心裡,等聽到荀卿染來見,便馬上讓人請進來,看到荀卿染,臉色也頗為柔和。
荀卿染本來做好準備,要看方氏臉色,沒想到方氏對她是前所未有的和氣。荀卿染有些拿不準方氏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也樂得保持這個氣氛。兩人說了幾句家常閒話,荀卿染就說道:“太太是有大福氣的人,大哥才德出眾,大嫂賢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