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嶺南的口音太重,實在沒聽懂他在講什麼。
“那個,”莫炎撓撓頭,想了想“讀書音”怎麼說,盡力改變了自己的腔調,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哦!有什麼問題,你說啊!”陳成心想,這裡這麼多人,你誰都不問,直接問詩榜陳總編我——
莫非我的主角光環無法掩蓋,在外面誰都要對我另眼相看嗎?哈哈!
很快陳成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那個,我聽兄臺不像是本地的口音,是從外地來的吧?”
原來是這個啊!
對於語言,陳成有些鬱悶。
按道理,他到嶺南,是不應該有語言障礙的。
不是說“粵語是一種古老語言”嗎?我也聽過很多粵語歌啊,什麼“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基友”的,到了粵語片區應該十分親切,如魚得水才對。
可惜,人家不說粵語;
說後世桂林話也行啊——與廣西南部不同,桂林話應該屬於“西南官話”,不清楚的人聽起來會覺得挺像四川話。
那也要得——四川話我也懂!
可惜,西南官話是由明朝江淮移民帶來的,此時桂林人說的也不是後世“桂林話”。
只能歸結為比較艱澀的“百越方言”,面對有文化的年輕人還好,學過“洛陽讀書音”,那些老年人說啥子話,陳成是真的似懂非懂……
“兄臺來自哪裡?”
,!
“東邊唄。”陳成遙遙一指,含糊其辭。
“我就想問你,在你們那裡,也有這般‘段位考核’嗎?”莫炎困惑地看著陳成。
陳成心中一突,莫非這小子發現了什麼貓膩?哼哼唧唧道:“是的……吧。”
莫炎繼續看著他:“然後分詩士,詩師,大詩師,詩靈,詩王,詩宗,詩尊,詩聖?”
“……”陳成繼續點頭:“嗯呢。”
莫炎長嘆一聲:“這般艱難困苦——如今的我,看起來是永無出頭之日啊!”
一年前得知這“段位考核”之後,自己便意氣風發地來了。
花三個月學寫詩,第一季考核便拿下“九段詩之力”,第二季突破十段詩之力,成功奪取段位,一躍成為宜州百年之內最年輕的詩士!
當然咯,百年前也沒有“詩士”這玩意,根據老父親說,他去過一次成都,沒有這回事。
哪怕幾年前去過長安考過明經的陶先生——也不知道這事。
當然,詩榜是有的,而且陶先生還向岐王詩榜投過稿。
貌似也沒有現在這種規定:只有“詩士”以上的人才能向岐王詩榜投稿。
當他拿下“詩士”段位時,老父親是格外驕傲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勤學苦讀,發奮作詩,詩也作得越發好了,可是段位不升反掉。
第三季的時候就失去了“詩士”的稱號,如今第五季了,乾脆掉到了詩之力三段……
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段位評價體系”很有問題,甚至懷疑,這桂州的詩榜辦事處是不是冒牌的,他們編織了一套謊言來欺騙嶺南的學子,騙取他們的詩稿,還賺取“考核費”。
畢竟,陶先生去過長安,西京的詩榜總辦事處,根本就不是用這套評價體系來評點眾人的詩的……
“嘶……”聽了這位意外隕落的昔日“天才少年”的經歷,陳總編有些頭疼:
該不是老子這套完全抄襲自“鬥破蒼穹”的體系,在大唐壓根水土不服吧?
瞧,這小子詩作得不怎麼樣,可是對於“騙取詩稿、賺取‘考核費’”倒是分析得頭頭是道呢。
可不是麼,當初鼓搗這一套的時候就沒怎麼用心思,尤其是這套中二氣十足的“段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