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手術把骨頭重新復位,你們先考慮一下吧,等會兒到清創室來,我給你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
雷天宇看看徐楓曉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只好自己開口:「對不起,醫生,請問,這個運動障礙,究竟指哪一方面的?影響有多大?」
「啊,這個基本上,就是不能負重,也不能長時間的站立行走,別的沒有什麼。」年輕的醫生再度舉起片子對著光看著,「如果他經濟上有困難,不做手術是完全可以的。」
「錢不是問題。」雷天宇急躁地打斷了他的話,「如果做手術,可以復原得更好是不是?將來他的身體……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那當然。」
雷天宇低頭看看徐楓曉,輕聲在耳邊說:「那我們還是做手術吧,好不好,曉曉?為了你的將來,你就暫時忍忍,別回家了,先住院一段時間,出院了再回家好好調養身體……好不好,曉曉?我會天天來陪你的,聽話,曉曉?好不好?」
徐楓曉忽然冷笑了一聲,沙啞著嗓子說:「你當然好,打斷的又不是你的骨頭。」
雷天宇被嚇了一跳,年輕的醫生倒是聽明白了什麼意思,解釋說:「手術中會鋸開已經長好的骨痂,是會有一定的痛苦,但是透過麻醉……」
「我明白。「徐楓曉一口截斷了他的話,堅定地說:「我,不住院。」
「曉曉,這……」雷天宇開始頭疼了,按常理來說,他應該勸曉曉住院,怎麼也不想讓曉曉將來的生活受到任何一絲影響,但是……如果真的按醫生說的,要從新鋸斷骨頭重新復位的話,曉曉又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自己照顧得再好,也不能代替他疼,代替他苦……看他那麼單薄的身體,還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麼?
好像感覺到了他的猶豫,徐楓曉看都不看他的說:「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曉曉!」雷天宇立刻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溫言勸道:「其實……手術前後一共就那幾天,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嗯?能不能……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會一直陪著你,行嗎?這是為了你好啊,曉曉。」
他說了半天,徐楓曉什麼也不說,臉朝著門外,只等他一鬆手就起身離開的模樣,年輕的醫生偷偷地看看錶,在心裡嘆氣,礙於身份,也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眼睛尷尬地不知道往哪裡看好。
「你說夠了沒有,雷律師?」最後徐楓曉不耐煩地回了一句,雷天宇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卻被他下一句話給嚇住了,「要不然乾脆我再從樓上跳下來一次,把腿重新摔斷好了。」
他徹底投降,連聲說:「好好好,都聽你的,曉曉,我們不住院不手術,好不好?都聽你的,千萬不要做傻事……醫生,那就給他打石膏吧。」
總算盼到頭了,年輕的醫生龍飛鳳舞地開了單據叫他去交錢,自己領著徐楓曉進了清創室,掀開他腳上已經變了顏色的紗布一看,深可見骨的傷口上覆著一層土黃色的粉末,混著傷口流出的膿血,凝固成蓋在傷口上面的一塊餅。
「這是什麼粉?」他邊戴口罩邊問。
徐楓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是用土黴素片研的粉……灑在上面消炎用的……」
「沒常識!下次千萬要保持傷口清潔!農村那些土方子不僅沒用,還可能適得其反呢!看,化膿了不是?!忍著點兒啊,我要給傷口消毒了。」他拿過碘伏棉球,熟練地從中心向四周塗抹著,「真是的,來十個十個都這樣,到底是誰告訴你們拿消炎藥灑在傷口上面可以殺菌的?不正好增加感染機會嗎?是不是沒進城之前你們都這麼幹的?回去之後要小心點啊,這種錯誤的衛生觀念是會要人命的……打過破傷風疫苗沒有?」
看著徐楓曉茫然的樣子,他見慣不怪地聳聳肩:「一定又沒有,你們哪,唉,沒有得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