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可是有十幾萬流民,這麼多人便是用牙齒咬,指甲抓,也能把那些吳兵給抓死了!反正也是個死,還不如拼出一條活路來!”
眾人正吵作一團,卻聽到有人沉聲道:“若是列位願意聽某家的安排,我便可擔保開啟這衡州城來!”此時這些流民首領最勇敢的也只是想著拼死一搏罷了,此時聽到有人竟然許下破城的辦法來,眾人頓時靜了下來,目光向說話那人投去,只見說話那人臉帶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正是此間的主人宋二郎。
眾流民首領對視了一眼,那陳姓首領問道:“郎君,這酒可以隨便喝,話可不能隨便說呀!”
宋二郎笑道:“宋某人在道上也行走了二十餘年了,列位可曾聽說過宋某有過半句虛言?”此人行事善惡暫且不論,但的確信義卓著,在三湘之地無人不知黑麵宋二郎的大名。
陳姓首領說話的態度又恭謹了三分:“郎君席豐履厚,是個貴人,又何必做這等殺頭滅族的勾當呢?”
宋二郎沒有開口回答,伸手輕擊了兩下手掌,堂下等候的青衣僕役挑了十餘個籠箱上來,擺放在眾人面前,眾人正迷惑不解的時候,宋二郎來到那些籠箱面前,隨手開啟一個,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了滿滿的銅錢,在銅錢的表面還散落著了二十餘隻銀鋌。宋二郎隨手拿起一枚銀鋌,一邊遞給那陳姓首領,一邊解釋道:“列位都知道宋二郎平日裡也做些沒本錢的買賣,這些便都是所得之物!”那陳姓首領迷惑的接過銀鋌,稍一察看,雙眼立刻驚恐的睜大了,顫聲道:“成泰記的綱運?”
此言一出,座中皆驚。如果說三年前湖南人還有不知道成泰記這家商號,但三年後的現在,在三湘地界上要想找出一個不知道成泰記是什麼的比登天還難。誰都知道這家商號代表著什麼,它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螞蝗,***著三湘百姓的鮮血,供應給呂吳大軍。這宋二郎竟然打劫了這家商號的綱運,簡直是膽大包天。
“不錯,正是成泰記!”宋二郎答道:“也不瞞列位,我宋二郎雖然也做些沒本錢的買賣,但盜亦有道,他成泰記勾結吳狗,壓榨百姓,這等不義之財,取之何傷?這衡州城乃是吳狗在我大楚東南的最大據點,其中儲存的資財和糧食都是我三湘百姓的民脂民膏,我們打破城池,奪回糧食財物,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宋二郎的話就好像一針強心劑,讓眾人激動了起來,很多人黃瘦的臉龐上變得漲紅了,大聲的說著什麼。但膽怯的人低聲道:“你說的雖然不錯,但城中有吳兵把守,潭州還是更多的吳軍,當年連馬王都打不過呂吳,我們不過是些普通百姓,又有什麼辦法對付吳兵?”
“我已經打探清楚,城中只有一營吳軍,守城碟尚且不足,所以才在城中苦守!眼下三湘流民何止數十萬,潭州的吳兵也不敢出城,而且吳軍主力已經渡江北上,攻略荊襄,正是我等舉事的大好時機。這衡州正是吳狗在這邊的重要據點,有武庫、布庫,只要破城之後,擇精壯授兵,便是數萬雄兵,天下間大可去得。如今之勢,舉事死,不舉事亦死,大丈夫不死則矣,死則當有大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不錯,吾輩寧可戰死,不可餓死!”
“吾輩願惟郎君之命是從!”
宋二郎的煽動激起了堂上所有人的勇氣,的確,對於在飢餓中掙扎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與其眼看著自己的妻小活活餓死,還不如拿自己的生命做拼死一搏,宋二郎見狀大喜,便趁熱打鐵,讓屬下取了白酒大碗來,拔出短刀在自己左臂上橫拉了一刀,鮮血立刻滴落在裝滿白酒的大碗中,那陳姓首領接過宋二郎手中的短刀,在自己右臂上也割了一刀。很快,堂上所有人都將自己的鮮血滴落白酒之中。隨後每個人都鄭重的捧起大碗,喝了一口混合了眾人鮮血的白酒,待到最後宋二郎將碗中剩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