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懷。
蘇憐茵上前給白玲瓏行了個禮,被白玲瓏制止了。
素蘭端來一個圓凳,請白玲瓏坐下。
“我有什麼好瞧的,不過是病中之人罷了。”吳秋月勉強一笑,和白玲瓏搭話。
“妹妹擔心你的身子,特意帶了上好的人參來,還希望姐姐一定要養好身體。”白玲瓏露出一抹微笑,示意身後的紅菱將裝有人參的盒子呈上來。
吳秋月連忙道謝,示意素蘭收下盒子,“多謝白妹妹關心了。”
白玲瓏擺了擺手,“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客套。”
“如今我尚在病中,等我身子好全了,定然會到白妹妹處親自道謝。”吳秋月維持著體面,仍舊說些場面話。
“當真是可憐姐姐,偏偏遇上這樣的事呢,白白沒了個孩兒。”白玲瓏眨眨眼睛,看向吳秋月的眼神裡多了些憐憫與惋惜。
蘇憐茵眉心一跳,她才止住了吳秋月的哭泣,這好端端的又來一個惹吳秋月落淚。
吳秋月聽白玲瓏這麼一說,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簌簌落下。
“要我說,這件事也不能怪姐姐,到底太子妃掌管整個東宮,一時失察,叫手底下的人幹出這等糊塗事來,才害了姐姐你。”白玲瓏掏出絹帕,捂著唇也開始落淚。
蘇憐茵一看這架勢,兩個人都哭了,趕緊插話:“月兒,白良媛,哭多了傷眼睛,還是以自己的身子最為要緊。”
吳秋月用絹帕擦去臉頰上的淚珠,聽了白玲瓏的一番話語,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多謝妹妹關心了,倒是我惹得妹妹你也落淚了。”
白玲瓏握住吳秋月的手,體諒而又真誠,“我見姐姐哭泣,於心不忍。”
“妹妹方才說的話是……”吳秋月眼波流轉,委婉說道。
白玲瓏見魚兒上鉤,心中竊喜,“瞧我竟說些糊塗話,姐姐莫要多心,此事純屬是場意外,與太子妃絕無關係。”
這番話說的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吳秋月攥緊手中的絹帕,垂下眼眸,腦海中漂浮過種種可能。
蘇憐茵蹙眉,她心思直,卻也聽出白玲瓏這話不對勁,但她嘴笨,一時找不出話來填白玲瓏的坑。
白玲瓏餘光觀察著吳秋月的一舉一動,見吳秋月明顯聽進去了她的話,抬手用絹帕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淚,遮住得意的嘴臉。
“姐姐好好養身子,妹妹今日來,竟惹得姐姐又哭一場,實在是罪過,妹妹就先告辭了。”白玲瓏恢復方才惋惜的神色,向吳秋月告辭。
“素竹,快替本宮送送白良媛。”吳秋月點頭,吩咐身旁的丫鬟道。
“不必了,你們留下好好伺候姐姐。”白玲瓏擺擺手,站起身來,和紅菱一塊離開。
白玲瓏一走,吳秋月原本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變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往日裡一直仔細盯著,從未有過差錯,偏偏太子殿下來用膳就出了問題。
“茵姐姐,我這些日子總是在想,世上怎麼會存在這般巧合的事情。”吳秋月拉住蘇憐茵的衣袖,認真說道。
“那西域羅盤草,那麼珍貴難得,怎麼會將它和薺菜混作一處,又恰好採買宮人出了問題,整個廚房裡的人都沒有發現。”
吳秋月眼光一閃,想起那日診斷她有孕時,梅芳也摸過她的脈象。
“我知道了,茵姐姐,你記不記得,太子妃身邊有一個叫梅芳的宮女?”
蘇憐茵握住吳秋月的手,點了點頭,“太子妃身邊四個大宮女,我們都是見過的。”
“她會診脈,會醫術,旁人分不出西域羅盤草,那梅芳會分不出來嗎?”吳秋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緊緊攥住蘇憐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