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當天執行“死刑通知單”,他最大的優勢就是吃準了警方的大會步驟。他知道錢要彬要上講臺做一番報告,這樣的開放環境正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而警方即便有所預料,也很難防範,因為警方的計劃安排早已在媒體上公開,而Eumenides的計劃警方卻一無所知。這就好比兩個軍棋高手,一個落明子,一個落暗子,落明子者即便築起銅牆鐵壁,也難防落暗子者的隱秘偷襲。所以這盤棋幾乎不用下,勝負已然分明。
所以羅飛臨時改變了警方大會的既定流程。他在大會開始後才拘捕錢要彬,固然有藉助現場媒體的需要,但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則是要打Eumenides一個出其不意,這樣警方的行動也變成了暗子,棋勢復歸均衡。
不過要想借此機會抓住Eumenides,羅飛還得摸清對方是如何落子的。他取代錢要彬走上講臺,在慷慨陳詞的同時,也在暗中觀察和揣摩Eumenides的佈局。
在雙方的既定計劃中,這個講臺正是拼殺的核心戰場。羅飛雖然還沒Eumenides的行刺方案,但他知道,Eumenides必然要對現場情況進行實時的監控,而他也定有能力對講臺所在之處實施突然性的致命一擊。
要想知道敵人會如何攻擊你,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身臨其境,到最危險的地方去感覺那種細微的局勢變化,從而判斷出敵人的進攻方向——羅飛正是照著這個思路去做的。
當他站在講臺上,目光一遍遍地在禮堂裡來回掃動的時候,他既在尋找著對手的身影,同時也在尋找著自己的防禦漏洞。
如果自己會被人刺殺在這個講臺上,那對手的攻擊可能從何方而來?這是羅飛走上講臺之後,一直在暗中思考的問題。可惜這個問題到目前為止任然沒有答案。
主席臺上都是公檢法系統的領導們,Eumenides不可能藏身其中;後臺則有大批刑警、特警人員,對錢要彬實施著監控和保護的雙重任務,Eumenides也不可能潛入;在主席臺下方,最近的隔離區內除了阿華等十三名罪犯外,只有押送犯人的武警,他們中間顯然不會有Eumenides;在往外則是記者席,這些記者羅飛倒不熟悉,或許會給對手留下可鑽的漏洞,不過羅飛已經提前做了防範,幾乎每個記者身邊都有警方便衣貼身相隨,這既是為了保證轉播過程不被打斷,也是為了防止Eumenides混跡其中。
稍微麻煩一點的要算觀眾席了,那裡人員實在太多,Eumenides如果藏在裡面還真是不好發覺。雖說觀眾入場時被嚴密盤查過,但Eumenides擅於易容改扮,混過盤查也並非絕不可能;況且他還可以提前在場內潛伏——這麼大的禮堂,天花板上管道縱橫,藏起一個人來並不困難。
不過對手就算藏在禮堂裡又能怎麼樣呢?他怎麼才能殺得了自己?衝上講臺?那幾乎沒有可能。用槍?他有開槍的機會嗎?場內遍佈警方眼線,任何觀眾的小小異動都會被立刻發覺。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開槍射殺成功,他也必然要暴露自己,到時候他往哪裡跑?他總不至於為了一個錢要彬而同歸於盡吧?
這些可能性被羅飛一一排除之後,羅飛相信,對手一定有著某種極為特別的、絕對出人意料的計劃。就像當初在機場殺死鄧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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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觀察和分析。為了這個目的,他必須將剛才那番演說繼續下去。因為他知道:Eumenides已沒了繼續行動的必要。如果自己不能用語言吸引住對方,那傢伙隨時有可能撤離,從此逃之夭夭,再無蹤跡。
羅飛略組織了些腹稿,用手扶了扶話筒,準備開言。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發現了一絲異常之處。
從他走上講臺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