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斑駁的血跡佈滿了王榻附近。皆以為王上這是狂性大發,連長寧公主也下了這樣重的手,再去尋覓莎車王才發現莎車王就倒在背對內室大門的床後,一身血跡,早就沒了氣息。
侍從這才看出不對,要返身去尋許子騫,許子騫卻看準這個時間差,奔出大殿。
莎車王暴斃的同時,南靖孝昭帝任命的西域都尉與這次南靖軍的右將軍謝端和出兵包圍了駐紮莎車城的各國使臣,還開啟城門迎于闐的王子渥密進城。
莎車王的突然死亡,讓整個莎車陷入了混亂,一時間竟沒有可以指揮軍隊與南靖和于闐對戰的人。大臣們見莎車王已死,南靖軍又控制了大半個莎車城,都紛紛舉家外逃,想到鄰國避難;而城中百姓只知莎車王已死,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南靖常年統治莎車,王上廢立也不過是西域都尉的一句話,所以對南靖軍的進入並不驚慌。
許子騫和侍女拼命往外城走,但許子騫傷重,手臂和腿疼得很,實在走不快,隱隱已經聽得見身後追來的禁衛軍。雖說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可王上近身的侍從還是很忠心的,對可能殺害莎車王的許子騫窮追不捨。
只見迎面走來一群漢服的中原人,為首的是個年輕人,不過二十歲上下,雖然生的極好,但是卻沒有退去稚氣,還是一個少年模樣,面如瑩玉,身姿挺拔,一身赭色深衣,只胸口和袖口繡有精美的花紋。許子騫認得花紋樣式,那是陳郡謝氏的族徽,這人必定是身份極顯赫的人。
“長寧公主。”來人聲音清涼,透著幾分探究。
許子騫只覺眼前一黑,強穩住身形,就見莎車王的親信已經趕上來,自然有些惱怒這人攔住自己。
那人伸臂攬住許子騫,把她擋在身後,許子騫昏昏沉沉只覺得那人身姿偉岸,護住自己的雙臂有隱隱體溫透過層層衣袍熨帖在自己身上。
中原男子對那班侍從說:“我乃南靖右將軍謝端和,你們是什麼人?”
侍衛長名叫畢朔,此時也不對謝端和行禮,直言道:“此人乃刺殺我莎車王的重犯。”
謝端和眉頭輕蹙:“此乃我大靖長寧公主,豈是爾等可以冒犯!是真是假,我自會迎殿下回去,再做定奪。”
此時城外的騷亂已經波及王宮,畢朔也已經注意到。就在方才,南靖軍已經開始進王宮來,謝端和也不管畢朔,護住許子騫就往外走。
謝端和把許子騫護在大氅裡,就快步往外走,一路上無人敢阻攔,很快就退出了王宮。待謝端和扶許子騫上馬時才發現許子騫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神志不清。
許子騫此時面無血色,雙唇蒼白,連體溫也比常人要低許多,謝端和知道此人關係重大,不能死在這裡,快馬加鞭往城外的駐軍處趕。
許子騫昏昏沉沉許久,知道自己已無生命安危亦不敢放鬆下去,這樣過了很久,才覺得身上有些力氣,意識也慢慢清醒。
此處早就不是莎車王宮,看樣子應該是軍帳,一旁有兩三名隨君的醫者。
“殿下醒了。”一名中年郎中恭敬道。
“下官段長林,是隨君的御醫。殿下醒了就好,快備些好入口的吃食,殿下現下必定十分飢餓。”
那段太醫所言不虛,許子騫的確十分飢餓,端上來的清粥三兩口就被吞了下去。
就在許子騫進食的時候,半容和從易已經來到帳內,剩下的事就全由他二人服侍了。一番梳洗後,許子騫才覺得清醒了些。
“莎車王后已經帶著沙南王子和一個公主往龜茲跑了,還有成王叔現在帶兩萬莎車兵在外面和南靖軍抵抗。”半容一邊幫許子騫把頭髮擦乾一邊說。
半容只是侍女,這些事怎麼會這樣瞭解?半容也看出許子騫疑惑:“是九公子讓奴婢告訴殿下的。九公子就是那日殿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