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並無惡意，只是小肚雞腸而已。若是早先就知道姑娘的身份，打死她們也不敢怠慢。我想這以後她們便不再敢了。”

段茹冉擔心地說：“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說：“沒有。”

段茹冉冷笑兩聲，說：“那就好。”

遠處又出現一條人影，在月光的對映下，它掠過樹梢，在花草上疾馳而過，我以為是鬼魅，嚇了一身冷汗。

段茹冉大驚，一躍而起，叫了聲“不好”，便撇下我，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這是往李十三家的方向，我擔心她，也跟著追了過去。

段茹冉飛的太快，頃刻間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心急如焚，只好拼命地跑，希望能儘快趕到出事地點。

正如我所料，出事地點果然發生在李十三家。

到那兒時，我目擊，現場變成一片狼藉，很明顯這裡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藥櫃被打成稀巴爛，地上散落著各色的藥丸和藥瓶，混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煉丹爐被掀翻，餘火遍地而起。

在榻上，盤腿坐著段茹冉和李十三。李十三面色慘白，口吐鮮血，已經不省人事；而段茹冉則微閉雙目，正在全力為他輸送內力，企圖救其性命。

突然，屋內火苗滋生起來，我大窘，立即用水撲去。

一番折騰後，我撲滅了火苗，然後走到榻前，只見段茹冉滿臉是豆大的汗珠。我心疼不已，於是端來一盆冷水，找了塊乾淨的軟布，在旁邊細心地為她擦拭。

她的眼皮緊張地跳動幾下，但是並未睜開，因為她能感覺出我的存在。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終於聽見李十三一聲咳嗽，人便活了過來。段茹冉也慢慢收勢，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我不知所措，一手扶著段茹冉，一手撐著李十三，急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段茹冉臉色沉重，說道：“李老伯，我已經盡力了。”

她的話聽起來很彆扭，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情陡然沉重。

第三章（4）臨終贈寶貝

李十三緩過一口氣，朗聲道：“沒想到我金峭隱姓埋名了許多年，最後還是被你們找到了。此乃天意！也是我的劫數。既然劫數難逃，我也只好認命，只可惜我有一樁憾事未能完成，——”想著想著，不由地對天發出一聲長嘆。

“原來李老伯便是金峭道長，不知道長有何憾事？是否需要晚輩幫忙？”段茹冉聽到“金峭”二字，並無驚訝。

李十三認真審視她的模樣，見她泰然自若，於是頻頻點頭默許稱讚，隨後又奇怪地朝我看來，見我一副錯愕的表情，隨即莞爾一笑，說：“毛大，我一生未曾收過徒弟，今日臨死前，想收你做個徒弟。不知道你願意嗎？”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不加考慮，立刻行拜師禮。

李十三激動萬分，連忙欠起身子，把我扶起說：“好，好，我的好徒弟，只可惜師傅時間不多，不能傳授你經天緯地的才能。也罷，做個普通人也許更好，一生能過著幸福安康的生活。——可是，師傅又很自私，想讓你去完成一件大事，——”

李十三說到關鍵時，竟然停頓了。

我著急地問：“師傅您說，是什麼大事？徒兒一定照辦。”

李十三沉吟片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八卦盤和一本陳舊的手抄書。

八卦盤我見過，是那日暗算楚笛子的八卦盤。手抄書不知是何物？只見書名曰《陰陽八卦》。

他凝望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將它們遞給我，隨後說：“這個‘乾坤儀’乃是一件神物，你要好好保管它，至於它有何妙用，這本《陰陽八卦》中自有記載，你要好好學習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