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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簣。我不得不承認,一直恨她,是因為無法忘記那些美好。

張筱死的那天,我終於說服自己去找簡淺,想告訴她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所有的一切,我想問她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聽她親口的解釋。

可張筱死了。我趕到醫院時,覺得自己是踩在雲裡,搖搖晃晃的,那麼的不踏實。那樣鮮活的一個人,我們從小學開始,一直都在一起,竟然就這麼走了,而某種程度上,她是因為我才死的。

如果我沒有那麼荒謬的與她在一起過。

如果我早點和她說清楚。

如果……

如果她從來沒認識我,那麼,便不會自殺。

護士告訴我簡淺來過,兩人甚至大吵了一架。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不讓我往那方面想,一定是簡淺說了什麼刺激的話,才會這樣。

我曾以為我可以和簡淺在一起的。

我先不出國了,好好的在這裡,等著她上高三,考大學,她那樣笨,也許考不上好的,那也沒關係,我會教她。

也許我們會一起出國,在同一個國度,異國他鄉,相依為命。我們的學校也許離的很近,也許很遠,都沒關係,我會去看她。騎腳踏車去,坐公交去,跨越整個城市都無所謂。她也許會再鬧出小麻煩,那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再跑去解決。我會讓她找個輕鬆的工作,要很輕鬆的,我知她身體一向不好,總是要吃藥——我竟那麼遲鈍,一直不知她得的什麼病,一直以為她不過是體質差而已。後來我想起,她曾那樣自嘲的笑著說生說死,那樣的神情,我卻一直沒有意識到。最好她不用工作,就在家裡養著,出去玩也好。然後我們結婚,這便是一輩子了。

我真的曾那樣以為。可張筱死了,揹負上這麼沉重的一件事實,我拋不開也做不到,再心平氣和的與她一起。

在英國的七年裡,我無數次的想忘記,想忘記所有的一切,想重新開始生活。可真的很難,或者說,做不到,本想一直呆在英國,忘不掉也行,就在這異國他鄉過一生,也好過回去看著她難受。

直到一天,接到簡伯伯的電話。他問我有沒有與簡淺在聯絡。我說沒有。他有些不相信,又重複問了一遍。我說真的沒有,沒和以前的朋友聯絡了。他哦了一聲,又閒閒的問了些家常,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她,過的還好嗎。

簡伯伯的語氣冷淡,說,很好。可末了,終究是嘆氣,他說,宗晨啊,你就別再和她聯絡了,我知道你們不會在一起了,那就別再給她希望,讓她徹徹底底忘記你,好好過日子吧。

我沉默了,沒有話說。簡伯伯的意思我明白,他以為我還和簡淺聯絡。原來這麼多年來,她也沒有忘記我,她也沒有走出過去的陰影。

我原本刻意不去打聽她的訊息。所以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葉阿姨死後,她身體一度很差,以至於畢業兩年都沒去找工作,一直在養著病,直到今年才進了一家熟人的公司,可也是很累的工作。我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過得累,和我有什麼關係,她無法忘記過去,無法重新開始生活,與我又有什麼樣的關係。我不是恨她嗎?

正好藍田的安明給我發了邀請函,希望我回去參與一個別墅的設計工作。我對自己說,我回國不過是因為要接這個工作。可到底不是的。我百度了她的資料,甚至叫助理去聯絡她,這一切,都是帶著濃重的私心。

直到見面的那一刻,我還在裝,騙她,也騙自己。可我還是恨的,我無法笑著上前抱著她說,我一直很想你。我一次又一次的,為難她,捉弄她。

所以有了衛衡的那筆事情,說不嫉妒是假的。看見她和衛衡一起那麼開心,我恨不得一腳踢開衛衡,可我不能。我知道自己放不下過去,無法靜心與她一起重新開始,那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