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樂正七剛去軍訓前幾天每晚打一通電話回來報告情況,囉囉嗦嗦一大堆廢話,可時間一久,那小子每天不知道忙什麼,不主動打電話了。魏南河打過去想問問他:吃飽沒累了沒想家沒?不想那死孩子沒說幾句就不耐煩:行啦,你別什麼都問,老媽子啊你?我打牌呢,就這樣!
魏叫獸打擊不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接連三天沒給小孩打電話去自討沒趣。
下午到系裡開會,院長就教授資格考核大發言論,白左寒坐在魏南河旁邊,輕輕敲打扶手,問:“今年院裡就一個正教授名額,有沒有興趣和我爭?”
魏南河苦笑:“白左寒一出,誰與爭鋒?”
白左寒嗤笑:“拉倒吧,說的這麼委屈,還不是你自己那課題論文沒有趕出來。得,你等明年吧。”
“是是是,”魏南河調侃道:“您老今年趕緊升了,把明年的空缺給我騰出來吧啊!”
“明年就一個名額,我看你還是沒戲。”白左寒抽出一支菸在指尖轉動,挑眉看了魏南河一眼,“校長的侄子也要評正教授,我把他擠下去,讓你明年去和他鬥。”
校長的侄子在油畫系任教,裙帶關係尤其彪悍,魏南河估摸著自己沒能耐鬥得過人家,便道:“那我等後年好了。”
白左寒恨鐵不成鋼:“你就是沒志氣。”
魏南河一樂:“我沒志氣不是一年兩年了,評副教授那會兒也是和這傢伙撞了,校長委託院長來找我談話,我還不是拱手讓他?”
白左寒不屑道:“我要的東西,除非爭取不到,絕對不可能自覺讓給別人,哪怕是和你爭,我也不會讓的。”
“左寒,你太好強了。”魏南河把他手裡的煙拿過來,放在鼻底聞了聞,若有所思地說:“小空就和你不一樣,他和柏為嶼很像。”
“哪會像!胡說。”白左寒不滿:我的小綿羊怎麼會像那二流子?
魏南河觀察著白左寒的神情,緩緩說:“那兩個小子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軟弱,如果是站在我們今天這種立場上爭一個名額,他們會互相讓給對方。”
白左寒嗤之以鼻:“可笑。”
“是很可笑,他們閱歷不夠,依然保持著那種天真,等再過十年,到了我們這種年紀,就不一定了,比如我和杜佑山……”魏南河驀然停下不再說話,想起杜佑山不由有些傷感,二十年前兩個人都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血氣方剛,為兄弟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兄弟倆說好合開一傢俬人博物館,腦子裡都裝滿了不合實際的夢想,如今杜佑山的變化翻天覆地,魏南河也何嘗不是?
白左寒嘲笑道:“又想起你們倆的友情神話?南河,你老惦念舊情,到現在才下定決心打壓杜佑山,太晚了。”
魏南河頗訝異:“我打壓他?這話怎麼說?”
院長髮言完畢,鼓掌聲過後會議結束,魏南河隨著人流站起來往外走,白左寒跟上去低聲問:“古玩收藏協會和文物保護協會的會長這幾屆都是一個人,上一屆是你爸,這一屆的老頭兒是你爸扶上去的,沒什麼水平,年紀也大了,下一屆是你還是杜佑山?”
兩個協會雖是民間性質的,但隸屬於市文物部門,在圈內屬於權威機構,杜佑山是古玩收藏協會理事長,魏南河是文物保護協會理事長,兩人各霸一方,自打魏南河的老爸退休後,會長完全形同虛設。魏南河含笑望著白左寒,搖了搖頭,“左寒,我們圈內的潛規則,你不懂。會長不會是我,也不會是杜佑山,歷屆會長是由各理事推薦,或者由現任會長提拔,我和杜佑山是推薦人,不是候選人。我推薦的人是……”
白左寒臉色一肅:“別開玩笑!你推薦二十出頭的小鬼當會長,不怕被人嘲笑?”
“左寒,你想事情總是比別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