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人說:“不錯!這位張鐵口的確是這樣,測了字後,別人給就收,不給也就算了,說他騙人錢財,似乎太過份了。”
肖郎還想說,聶十八慌忙拉開他:“大哥,算了,我們走吧,別和人爭了!”
肖郎也感到眾怒難犯。同時也害怕這位測字先生再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來,並且更擔心在聶十八面前,一下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那不更壞了自己的大事?聽聶十八這麼一說,便藉機脫身,說:“好!兄弟,我們走,到時他測得不準,我們回來再找他說理不遲的。”說完,便與聶十八轉回客棧。
他們二人都沉默無言,各有所思。聶十八感到肖郎在這一件事上做得過份了,同時也感到肖郎性情易怒,不大好說話。但他卻原諒了肖郎,因為這一件事是因自己而起的,肖大哥想給自己解除心中的憂慮,別去相信測字先生的胡說八道,心裡一急,才有如此的行為。由於聶十八見到了肖郎這一暴戾性格,又暗暗為肖郎擔憂:是不是山鳳姐姐的母親,因看見了肖大哥這不好的一面,擔心山鳳姐姐以後吃虧,受肖郎的欺負,才對肖大哥看不順眼:反對山鳳姐姐與他在一起?要是這樣,以後我得好好勸勸肖大哥了。
而這個所謂的肖郎、七煞劍門下的二十四劍手之一的元逍,他的心思與聶十八大不相同,他本意想使聶十八打消疑慮,別胡思亂想,一心跟他南下廣州,以免壞了他們的事,才去為難那測字先生。他怎麼也想不到測字先生測的字竟是那麼的神奇,一個不可分開的“一”字,竟測出這麼多的問題來,而且句句話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要是測了先生測得靈驗,那自己這一次去廣州,不是有生命危險了?生的結束,死的開始,難道廣州是自己的死亡之地?他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力勸聶十八不要相信測字先生的胡說八道,而自己反而相信了。這個心術不良的劍手,想來想去,最後竟怨起聶十八起來:要不是這小子去測什麼字,自己就不會去找這個測字先生,到現在倒弄出這一身的晦氣來。老子這一次真的難逃厄運,也得叫這個小子和自己一塊去死。
他們兩人的心境和想法如此截然不同,一個是嚴己寬人,善予體諒別人,幫助別人;一個是一有事便怨天尤人,甚至還想害人,君子與小人之分水嶺,就在這方面上顯示出來,道德和人品的高下表露無遺。
其實那位測字先生張鐵口,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而是混遍於市並中的江湖異人,他與嶺南雙奇友誼深厚,而且身懷絕技,常在暗中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但他絕不輕易殺人是與穆家父女同一類的人物。穆家父女對窮兇極惡的歹徒,劍下絕不留情;而張鐵口比穆家父女仁慈多了,哪怕是十惡不赦的兇徒,也頂多廢其武功,絕不取人性命。他借測字為名,經常點化人生,提醒好人注意身邊的危險,暗勸歹徒收手,別再行兇作惡、殘害平民百姓,不然會有報應的,所謂的報應,其實就是他在暗中出手。
所謂測字、算命、預知兇吉,完全是無稽之談,世上根本沒有那麼神乎其神的先知者和活神仙,它的確是一種騙人的伎倆,而測字,更是一種隱蔽而高明的騙術。中國的文字,由形或意而產生,這就讓測字先生們大有施展手段的天地,一個字可以任由測字者們隨意分割、組合、增刪,更牽強附會、強詞奪理地變化出許許多多的字來,他們像變魔術似的,故意說得玄乎其玄,弄得人們眼花紙亂。比喻一個“重”字,它分割開來就變成了“千里”兩個字,“裡”字更可以分割為“田土”或“田士”二字。測字先生們的測字方法,可以說是靈活多樣,視求問的人而定。
傳說南宋時有一名叫張九萬的測字先生,極享盛名、是南宋時四大測字名人之一。他為奸相秦檜測字,當時秦檜已是紅透了半邊天的人物,權傾朝野,劣跡斑斑,世人皆恨之。秦檜叫張九萬為自己測字。這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