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肖郎一樣,有意為難張九萬,用扇柄在地上寫了個“一”字,看張九萬怎麼測法。張九萬一看,大驚訝而拜:“此乃丞相榮登王位之吉兆也!”秦檜愕然問:“我怎麼登王位了?”
“一字寫在土上,不就是‘王’字嗎?”
秦檜因而大喜,厚賞了張九萬,不知是張九萬害怕秦檜要他的腦袋,特意阿諛奉承,還是看透了秦檜的野心,或者兩者都有,不得不這樣說。
張鐵口這位江湖異人,博古通今,肖郎以“一”字,怎麼能難倒他?他比張九萬進了一步,將一字添木添鬥,變成了一個“科”字,意在警告這個小人:不得為非作歹,免遭殺身之禍。誰知肖郎點而不破,更加怨恨起聶十八來。
聶十八在進入客棧後,抱歉地對肖郎說:“肖大哥,都是我累了你。”
肖郎一下想到千萬不可得罪了這小子,要是這小子離開自己而去,那奪魄劍立二爺真的要自己的腦袋了,倒應了那測字先生所說。他立刻堆下笑臉說:“兄弟別這樣說,為了兄弟,別說這點小事,就是再大的事,我也不會放在心裡。看來這個張鐵口,老奸巨滑,騙人的手段十分高明,弄得不少人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為他說話。”
“大哥,我們不去信,他再高明的手段,對我們也沒用。我們不必為這事件和他計較,你看是不是?”
“對對,兄弟說得太好了,我們以後不必再和他計較了。”肖郎暗想:這小子看來不簡單,怪不得立二爺說他外表忠厚老實,遇事極為機敏,我可不能大意了,得小心防範他才好。不行,有這麼一個張鐵口,韶州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馬上離開這裡,最好今夜裡就離開,以免他再去見那個張鐵口,動搖了這小子去廣州的決心,但是,今夜裡怎麼走呢?連夜趕路,這小子不會起疑心,肖郎突然想起一個好辦法來:最好坐船去廣州,不但可以連夜離開韶州,而且在船上,這小子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更不會從自已身邊溜掉,也不會有什麼測字先生可以再接近他,唆使他離開嶺南,這可算萬無一失。
肖郎想好了以後,便對聶十八說:“兄弟,我們吃過晚飯,就得離開韶州了,兄弟最好現在去收拾行裝。”
聶十八感到突然:“大哥,我們今夜裡就離開?連夜走路?”
“兄弟,是這樣的,我去拜訪朋友後,感到兄弟兩天來走路太辛苦了,打算坐船去廣州,一來沒走路那麼辛苦,早起晚宿,四處投店;二來坐船可以休息,聽說北江兩岸的風光甚美,兩岸青山夾道,水色澄清。所以我自作主張在江邊僱了一條船,今夜裡就開船,兄弟不會怪我吧?”
“大哥,我怎會怪你的。這裡坐船可以去廣州嗎?”
“可以,可以,而且還是順流直下,比走路慢不了幾天。兄弟,你要是不願坐船,我可以向船家推掉。”
“大哥,不用了,我們就坐船去。”
“我還擔心兄弟害怕坐船呢。”
“大哥,我才不害怕哩,我一路上,就是從漢口鎮坐船到湖廣郴州的,都慣了。”
“既然這祥,那更好了。兄弟,你在客棧裡等我,我還得上街辦一些事,很快就回來和兄弟吃晚飯,然後出城上船。”
“好的,那我就收拾行李等候大哥。”
“兄弟,你可不要出去亂走動,不然,我回來時沒法去找兄弟。”
“大哥,我不會再走出客棧了。”
肖郎點點頭,便立刻轉身出了客棧。聶十八心想:肖大哥又有什麼事要辦了?聶十八哪裡知道,肖郎現在才去江邊僱請船雙,上面所說的,完全是假話。
聶十八一直在客棧望等到天黑燈上,才見肖郎行色匆匆轉回來。他一見聶十八便說:“兄弟,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大哥辦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