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兄弟,你吃過晚飯沒有?”
“我在等著大哥回來再一塊用。”
“兄弟,那我們快吃飯,然後打點行李出城。”
他們匆忙吃先晚飯,嘴巴一抹,便各自背上行囊出城,來到匝邊,登上一艘有桅杆的遠航平底大船。船頭站著一位二十多歲健壯的漢子,笑臉迎著他們問:“肖大爺,還有沒有人上船?”
“沒有了,就是我們兩人,貨物都裝上船了?沒有遺漏?”
“肖大爺放心,貨物都裝上船了。大爺要不要下艙去清點一下?”
肖郎一擺手:“不用了,我們的房間你們都打掃乾淨了?”
“早已按大爺的吩咐打掃乾淨,現小人帶大爺去看看,不滿意,我們再整理。”
“唔,你帶我們去看看。”肖郎回頭對聶十八說:“兄弟,我們進艙看看房間,兄弟認為不滿意可以叫船家重新收拾。”
“大哥,我看不用了,只要有一個地方可以躺下,我就滿足了。”
“兄弟,這是我們花錢僱請的,一路上應該睡得舒服一點才是。”
聶十八沒有出聲。他這時感到肖大哥好像不是深山中的獵人,倒有點像盛氣凌人的有錢大老闆一樣,對船家毫不客氣,如對下人一樣,而且船上還裝有貨物,難道肖大哥是跑買賣的嗎?
聶十八在燈光下看了看自己所住的艙房,雖然沒有穆家大船那麼寬闊,但生活上所用的卻一應齊備,有床有桌,桌上還擺有茶壺茶杯,又比穆家大船舒適得多了。連忙說:“有這麼好的住處,真是太好了。”
肖郎笑道:“兄弟既然滿意,我就放心了。那兄弟今夜裡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好好談談心。我就住在兄弟斜對面的艙房裡,兄弟有什麼事,來叫我好了。”
“大哥,你累了一天,也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不錯,我的確也跑累了。”肖郎對那健壯漢子說,“現在開船吧。”
“是!我們馬上就開船。”
不久,聶十八感到船在移動了,從視窗望去,江岸的燈火漸漸遠去,很快地,兩岸景物都消失在黑夜裡。夜風呼呼,江浪拍著船頭,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此外,就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
聶十八在客棧中足足睡了一個上午,現在這麼早,只不過酉時才過,戍時來臨,哪裡睡褥著?他想到船上走走,找船家聊天,但又覺得自已夜裡上船,對船是非常的陌生,船又是在風浪中航行,萬一自己腳步不穩,碰翻了船上的東西,就不好辦了。何況言語不通,就是和船家聊天,恐怕也聽不懂。看來,只有呆在這艙房裡過一夜再說。
聶十八覺得無事可做,只好在床上練鬼影俠丐吳三叔教他的運氣調息法。他仍然不知道這是一門正派的上乘內功法,易學難達高境,進展緩慢,就是練一二年,似乎不見成效,但若練上四五年,其效便漸漸顯露出來,能高來高去,身輕如燕,縱躍自如,一旦達到高境,其輕如雲煙、其速如風馳,傾刻之間,可去百里之遙。山西龍門薛家寨的內功,與武林中各門各派內功顯著不同之處,就是運氣藏於五臟六腑之中,減輕體重,能騰空而升,就如空中的鷹雀一樣,藏氣於氣囊中;也如水中的滑魚一般,浮沉隨意,從而使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獨步武林,為輕功中的上上乘,施展起來,其快如電,恍如幻影魔魂,一閃而逝,一般人根本難以察覺他的去來,正如武林人士所說的,來去無蹤影。要是有了這一門絕技,就是武功不敵對手,但要逃走,更是綽綽有餘。聶十八在鄂中與鬼影俠丐吳三分手之後,每一夜臨睡時,都練這一門內功。這門內功與其他門派內功練法更有明顯的不同,它不是盤腿而坐、閉目養神、手掌朝天、暗遠真氣行走全身,而是側身而臥,集氣于丹田,散於四肢,別人看起來,他好像睡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