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二人,乃去外面尋他那魔教徒眾過來……。”
他心頭不由懊惱,想到自己幾次想除掉此人,卻都被七妙阻止,七妙皺了皺眉頭,心中卻道:“此人便有千百個理由,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叫人來對付我,只是此事你卻不知,我也不便和你來講。”
她柔聲勸慰道:“師兄,眼下多思無益,不如趁早進入那三仙天,我們越早打成目的,也就越不怕再有人來攪擾。”
“好吧!”周涵止點點頭,也是別無他法,他心中千百個念頭思索不定,眼神漸漸失卻焦點,不經意間,正瞥見了暮紫身前,擺著一方琵琶。
這琵琶並不起眼,塗著暗棕色的清漆,其上描刻著些許類似祥圖案的紋理,周涵止不由想到,那日夜宴之上,主家本來屬意是由自己與暮紫合奏一曲,然而始終機緣未至,這席上樂師的角色一再轉換,待自己與這暮紫姑娘再相會時,只餘神識之中的一場拼殺。
他不由想到,原來人生命運,竟是如此。
七妙被周涵止目光吸引,也注目這琵琶之上,見其樸實無華,唯有柄短乃是一副精巧打造的玉板,閃著淡淡的翠綠色。
此外,這琵琶最引人注目之處,便是四根琴絃皆被居中斬斷,各卷在琵琶琴身一邊,而原本的面板更被人破開一個大洞,露出琴裡一根橫木來。
七妙不由奇怪道:“這琴中橫木又是何物,可有什麼玄機留在裡面?”
周涵止精通音律,雖因彈奏時匠氣十足被人詬病,但其對樂法與器械的認識卻是高明,只見他將這方琵琶抱起來,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的檢查一番,除了見那琴中橫木上刻著兩個字之外,卻是沒有什麼發現,當下只搖搖頭道:“這琵琶之中的橫木,乃是琴中發聲的核心,與面板上四弦配合,隨手撥弄,六相二十四品皆從其中而出,只不知這暮紫何以死前要費力將琴身其剖開?”
七妙略略聽懂,點了點頭,從周涵止手中要過琵琶看時,只見面板下露出的那截橫木正好卡在琵琶琴中梨型的那一段,其上刷著紅漆,宛若暗紅的血色,那琴身的右下角,刻著兩個小字,均勻有力,別有氣魄,正是:淵水。
那琴身面板上,又有剖開時劃下的刀痕,七妙心中靈犀,忽然拾過那被暮紫用來劃破手腕以致鮮血流盡的小刀來,見刀身沉靜無光,刀柄一段竟也刻著兩個字:情深……
七妙看見這兩個字後,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周涵止一展摺扇,也是喃喃念道:“淵水情深……。。原來這主持發音的橫木之上又記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便說其中有一個淵字,也許這琵琶便是夏鴻淵送給這暮紫的……。”
七妙輕聲道:“此橫木乃是這琵琶琴心,暮紫死前將這琴心剖出來看看,也許是更想知道這築琴之人對自己的心意吧?”
她看了看手上那把小刀,又是自語道:“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這女子應該便是用此刀剖開了這琵琶琴身吧,這女子生命之終的最後心語,便如這斷掉的琴絃一般,發出一聲不甘的錚鳴……”
兩人再看暮紫那慘白麵龐上空洞的眼神中,竟覺其中又多出了一份悽絕哀婉,七妙與周涵止再無別話,默默將這琵琶與那把小刀放在她的身邊。
這時在七妙的耳邊,彷彿有一陣別抒情意的琵琶聲落寞的響起,伴著點點滴落的洞內積水,迴盪在這清寂無邊的山洞之中。
兩人離開暮紫身邊,望了一眼其身後石壁上那分作左右兩扇的石門,當下二人各用法力加持,護住己身,忽視一眼後,只見周涵止搶在前邊,沒入到那石門縫隙之中。
這石門只不過扯開了一道縫,勉強可容一人經過,縫隙裡黑漆漆一片,似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又宛若混沌中一絲誘惑向你招手,勾著人進去一看,也許其中不是別有洞天,便是被那無邊的黑暗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