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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一生也就這一次,我想以後是不會再來了。看過藏民的虔誠與淳樸,感嘆過布達拉的宏偉,然後度過被暴徒追砍的夜晚,又差點被黑車車主扔在沒有人煙的地方,最後還經歷了翻車的生死大劫,極少有人要比我的這趟西藏行更精彩的了,所以最後來個高原反應也屬正常,至少什麼都體會一下吧。

大致是過了一個多小時,許子傑才發現我的不對勁的。那時我已是抑制不住的呼吸急促,陣陣噁心襲來,胸口窒悶。當藥丸塞進我嘴裡時,腦補著高反後會有哪些症狀,這在決定來西藏前都有做過功課,垂眸看指尖,果然已經發紫,想必我的嘴唇也發紫了吧。

沉痛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淺淺,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此時我連抬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就著許子傑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水,然後迷濛著感覺有人將氧氣罩戴在了我臉上,終於疲倦地闔上了眼。心想,缺氧的感覺就是這樣啊,氧氣之於人就像水之於魚一般重要,片刻的稀薄和頓失,就會危及生命。

正式昏睡前,有個念頭竄入腦中,魚其實要比人好,因為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鐫刻之後就能遺忘前面的事,只需遊轉個彎,就能重新開始。不像人那般記憶卷長,有些人,有些事,想忘都忘不了。

大約只眯過去一會,醒來就覺車子還在進行中,許子傑敏覺地發現我睡醒過來,連忙把車停在路邊,“若若,感覺好些了嗎?”車椅後傳來異動,氣息靠近時,忽然覺得陌生到心涼,不久前我們生死相依,揹著他一步步邁,此刻已成陌路,我連回眼看的力氣都再無。

☆、27。“惡毒”的想法(為寵物迷你豬更)

終於想起那個奔跑的夜晚做的噩夢是什麼了,原本我們緊拉著手在黑茫的夜色中肆意奔跑,可忽然不知是哪裡生出的外力,電擊一般將我們的手劈開,抬頭只見一雙冷漠的眼,然後一人向左,一人向右,離得越來越遠,當我再回頭時,已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有人說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但我反倒以為夢境是一種預示,就如當初那件事發生前做過的噩夢一樣,許子傑指著我鼻子笑我,而他站在一旁冷看著我,這不就是那天在病房裡的寫照嗎?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不過是夢一場而已。

朝許子傑輕輕點了點頭,睡過一覺,加上一直吸著氧氣,胸悶等症狀都沒了,人已經舒服很多。看向窗外,竟是已開進了城區,那應該交通都通暢了吧。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抵達機場。下車後就站在車邊,看著許子傑將人從車內扶下坐進輪椅,然後推著往機場內走,期間他打了個電話,大致是在與誰交代把車停在機場,讓人過來取。看情形這輛軍車應該是臨時徵用的,而此處可能是離我們發生意外地點最近的機場。

許子傑問我要證件去辦理登機手續時,我仰頭,寂色的眸子看向他,“就到這裡吧。”

“什麼?”他一時沒明白我意思。

我淡笑了下,輕聲道:“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他陡然睜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若若。。。。。。”卻聲如堵塞住,難吐一個字出來,那炙痛的表情,像是被人一拳狠打在臉上。

想抬手輕拍他的肩膀說我沒事,知道他又在懊悔是他帶來顧卿微的訊息,讓我與那人終成陌路。可又能怪他什麼呢?我本就不欲與他再在一起,藏區行不過是情勢所逼,同走了這麼久,總歸是要回到一個人的宿命。

“子傑,謝謝你那一年多的照顧和陪伴,以後咱也少見面吧,有句話你其實說錯了,能給我幸福的不是他,而是平凡。”耳旁有清脆的骨骼聲在響,是拳握到不能再緊之後發出的聲音,我連餘光都沒有給坐在輪椅裡的那人,但能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

其實經歷了這麼多,他的心思多少能琢磨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