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正德和宋楠都嚇了一跳,正德氣的臉色發白,怒道:“錦衣衛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還了得?給朕懲治這幫不懂規矩的,劉瑾,去告訴石文義,誰敢鬧事,重責不怠。”
劉瑾眼中露出喜色,連聲道:“奴婢遵命。”說罷起身往外便走。
宋楠覺得不妙,忙跟著出來,追在劉瑾身後道:“劉公公,莫要將事態鬧大。”
劉瑾回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笑道:“宋大人,咱家感謝你的提醒,但經過此事,咱家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前咱家做事總是計較後果,患得患失;現在我明白了,他們要我死,我豈能容的了他們,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事,怨不得我心狠;宋大人留步,我知道你心腸軟,但身在咱家的立場上,這回可軟不得。”
宋楠叫道:“給自己留些後路。”
劉瑾大笑道:“後路?我便是想這個詞想的太多了,這才有今日之事。”
劉瑾臉色變冷,轉頭踏步而去,出了殿門口,高聲喝道:“皇上口諭,有衝擊寢殿圖謀不軌者,重責不怠;石文義,給事中戴銑衝擊寢殿出手傷人,著即刻拿下,廷杖伺候。”
石文義拱手道:“遵公公命,來人,拿下戴銑。”
三四名錦衣衛大漢將軍如狼而上,擒住戴銑拖到殿前,兩名錦衣衛拖過一條長凳來,將戴銑按倒在凳子上,一人伸手擄去戴銑下衣,露出屁股來,另兩人手持桑木棒照著戴銑的屁股開始抽打。
戴銑高聲怒罵不休:“閹奴!賊子!你等蠱惑皇上,必有惡報,有種打死我,我去泉下見先皇去!”
劉瑾咬牙叫道:“便成全你,加二十杖。”
錦衣衛發力猛打,戴銑的下半身很快便血肉模糊了,叫罵聲也逐漸低了下去;階下群臣面無人色,韓文高聲叫道:“先皇,先皇,您在天英靈看到了麼?我大明朝便容這等佞臣橫行麼?”
謝遷劉健等老淚縱橫,謝遷實在是撐不住了,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半晌才將謝遷救醒。
藍天白雲,乾坤朗朗,本是秋高氣爽之時,乾清宮前卻如黑幕臨頭,空氣燥熱而凝固,讓人無法呼吸。
廷杖聲聲,夾雜著戴銑的慘呼之聲,讓人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第二一二章 局勢失控
(感謝淡茶如墨、本源不朽兩位的月票)第二一二章
廷杖不僅是種酷刑,還是一種羞辱,大明朝在正德之前亦有官員受廷杖之刑,不過那更多是一種jing神上的羞辱和責罰,打屁股還要墊上厚墊子,也算是一種恩典;被打的官員也大多起身之後拍拍屁股走路,之後該罵的罵該說的說,大不了再挨一頓。
可今ri之刑不同,扒了衣服露出肉來,行刑的大漢將軍也是卯足了勁頭,頗有不打死不罷休的架勢,那戴銑雖正壯年,卻如何抵得住?
眼見要出人命了,一名青年官員按耐不住,起身叫道:“劉瑾,你是要假公濟私打出人命不成?”
眾人看去,大多數人卻不認識此人,工部的同僚們卻認識他,此人叫王陽明,是工部的一名主事,官階低微,自然甚少有人認識。
劉瑾眯著眼喝道:“你是誰?咱家是奉了皇上口諭懲治衝擊寢殿作亂之人,你莫非要強自出頭麼?”
王陽明冷聲道:“工部主事王陽明;劉公公,這麼打下去豈不是要出人命?皇上讓你打死人麼?”
劉瑾道:“本只二十杖,但戴銑口出汙言桀驁不馴,故加罰二十杖,都是他咎由自取。”
王陽明一撩袍子邁步出來叫道:“那便由我替戴大人受著剩下的二十杖。”
劉瑾嘿嘿冷笑道:“你倒還真講義氣,咱家滿足你。來人,便賞他二十杖。”
錦衣衛左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