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望了望身周,是個破屋子。她正躺在一張木床上,有人幫她蓋了被子。
何尤繁皺了皺眉,腦袋已經不再疼痛了,兩手反倒緊緊攥著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警惕的看著門外。
終於不負她的等待,十幾分鍾之後,門外傳來腳步聲,何尤繁的心隨著那隻撫在木門上的手緊提起來,隨至入目的,是一張難以形容的、好看的容貌。那人的側顏明朗,輪廓之分明,有一雙入琥珀般金色的、純淨的眼睛。
何尤繁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任何話語。
晨曳看到坐起的何尤繁,愣了愣,手上剛打來的獵物一不留神,落到地上。
“你……”何尤繁的眉頭蹙起,只開了個頭,還沒來得及言語,就被這個人緊緊抱住,用力之大,有一瞬間讓她呼不過氣來。
那男子的聲音低沉嘶啞:“我以為你不會醒來……”
那聲音頓了頓,重新在何尤繁耳畔響起,帶著自嘲:“你說過你不敢死的……可我真的怕……你說過的……”他的思維很混亂,何尤繁難以理解他說的什麼意思,那男子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我遲了。我遲了整整十七年……”
何尤繁難受的唔嚶了一聲,晨曳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稍稍放開了她,看著她的眼神悲慼。
何尤繁的目光卻透過他,看向落到地上的死兔上。
她眨了眨眼睛,再抬頭望向晨曳,驀然笑得燦爛,“你,娘?”
晨曳的眼神從悲慼變得錯愕。
何尤繁以為他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手上邊劃手勢,臉上表情認真,“娘,好看。”
晨曳至少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把他當作她娘,原因是……他長得好看,而她娘也很好看,她就把他當她娘了= =。
何尤繁沒有理會晨曳的不可思議,只是望著兔子說,“娘,”頓了頓,望著晨曳,“我餓。”
===
覺得這是神發展?其實這是我精心策劃的,神發展……【就是個神發展……
穿衣服
自那天何尤繁醒來,一天之內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總會靜靜的睜著大眼睛,警惕而好奇的看著晨曳從外面打獵回來,又用一系列複雜的做法將食物烤好,送到她身前。舒愨鵡琻
然後何尤繁一般只會有一個反應——她傻傻笑起來,接過食物,吃得樂不可支。
兩人在小屋逗留了半月有餘,何尤繁無時無刻不在吃,臉上的肉也養回來了些,至少是能見人的程度了。晨曳思量了下,自己到市集上挑了幾件素色的衣服,都是她曾經喜歡的款式。
“過來。”晨曳坐在床的一頭,朝何尤繁伸出手,手上握著一件嶄新的衣服。
何尤繁蜷縮在床的另一頭,警惕的看著他手裡的衣服,知道不是吃的,看著晨曳的眼睛裡充滿了不信任,搖了搖頭,沒有要動的趨勢。
晨曳嘆了一聲,語氣放柔了許多,“聽話,過來。”
何尤繁捂著心口的手驀然抓緊,衣服被她抓出褶皺來,眼裡蒙上了一層薄霧,聲音依舊是沙啞的,卻少了凌厲,“娘……壞。”
晨曳愣了愣,朝何尤繁伸出的那隻手頓在半空中,緩緩收回。本是溫柔望著何尤繁的眼睛漸漸冷了下來,一雙好看到冷冽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望著何尤繁。何尤繁一怔,寫著堅決不服輸的眼裡多了一層疑惑,隨著時間的流逝,多了一分不安。
“娘,”何尤繁最終認輸,拖曳著紅衣與夾著銀絲的發,朝晨曳的方向爬過去,像個孩子,“生氣?”
晨曳不語,挑了挑眉看著何尤繁。
何尤繁坐在晨曳身前,仰頭望著晨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生氣。”
晨曳終於忍不住,手背觸著唇,笑了一聲,眼裡卻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