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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自便就是,不要拘束。”

多爾袞似乎鬆了口氣,忙介面道:“皇上的吩咐臣等遵命,”又轉向我,“我們在此飲酒隨意說些話兒,你們便回去早些歇息吧。”

我俯身施禮告辭,吳綸也只得施禮退下,皇太極喊住了我:“小玉兒,我傷了你,你還記恨我嗎?” 止步,回身,看到他漫不經心的笑,眼神卻溫柔憐惜。

眾人只當這是他籠絡睿王府之語,我卻明白他話中深意。我恨他嗎?自然恨,愛恨糾纏入骨,他在我耳邊說的海誓山盟呢?他說的要愛我、保護我一生的話呢?我立在當處不語。

多爾袞知道我的直脾氣,怕我真的記恨皇太極用刀背砍我一下,說出大不敬的話來,忙拉我跪下,“我等莽撞犯下大錯,皇上從輕處罰已是天恩,臣等感恩不盡,哪裡有記恨之說。”

他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多爾袞我沒說你,小玉兒,你恨我嗎?一定是恨的,是不是?”

站在那裡望他,模糊而遙不可及,想起《涅磐經》中的偈語,便緩緩唸了出來:“本有今無,本無今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

他微一忖,介面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這是佛教緣起的偈語,我們隔了咫尺天涯相望著,眼中盡是無奈。眾人聽不懂,都不開口。

他望了我許久才澀澀開口,語氣已然不象個皇帝,半是乞求半是期盼,“小玉兒的學識越來越淵博了呢,只是經書看得多了便更覺清寂,還是少看些的好。閒時多到宮裡坐坐,給我講講別的書好麼?”

機械地彎腰行禮,機械地吐出兩個字:“遵旨。”我們都明白,我是無論如何不肯逆了自己心意的,遵不遵旨,後果如何,我都不會在乎。

依舊攜了吳綸的手回去,各自存了心事,一路無話,回到我院中吳綸略作停留,便柔柔地再三謝了我,起身告辭,我讓下人用馬車將她送回,是夜輾轉反側,雪花如輕愁,淡淡灑落,他就如同我胸口的一顆硃砂痣,割捨不去,卻不時地為之痛苦和痴纏。

第二天早上天已放晴,才睜開眼睛,立秋便說多爾袞已經候在我院裡,穿好了衣裳讓立秋放他進來,他望見我腫脹的雙眼,有些失神,卻什麼也沒說,拉我去吃早飯。

“你不用上朝啊?”我有些奇怪。

“快過年了,沒什麼要緊事,今天咱們出去騎馬玩兒。”

“好。”平日裡在府裡呆得好悶,多爾袞整天又粘著我,不能溜出去玩,我馬上高興地答應,草草吃了早飯,催著他出了門。臨出門前路過東院,碰到東喜和大腹便便的李氏,東喜見了我們一身騎裝出門,低聲咕嘟道:“我在察哈爾時馬術常得誇讚呢,現在也好久沒騎馬了,”帶了企盼的神色看多爾袞,他連瞟都不瞟東喜一眼,只向了李氏淡淡道:“你這一陣子身體還好?”也不待李氏回答,拉了我出門。

馬上的他白衣黑靴,甚是英俊,我是一身的粉紫,批了狐毛領的雪白錦緞披風,緊隨著他飛奔。奔得累了,到一座土丘之下,他從馬上取下厚厚的皮氈來,拉我坐下休息,“小玉兒,你的騎術還算過得去啊,什麼時候學的?”

“是豪格和春兒教的。”提起這兩人,便想起了那年多爾袞與我的那場大鬧,我險些病死,春兒卻離我而去了。

多爾袞見了我的神色,知道我想起了春兒,臉上有些愧色,轉移了話題:“昨晚和豪格說了,他不樂意。” “哦?為什麼?”

“他沒說,只說多謝咱們的好意,”他偏頭看著我,揉著手中的馬鞭,“若是你去說也許成。”

不知道多爾袞是否依然在意我和豪格之事,自從前線回來後,他對豪格為何去救我們、我如何勸得動豪格隻字不提,憑著我對他的瞭解,我既以生命相交,他何須介意其他?只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