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是討好了上面,不管怎麼說,危機是過去了。”
春瑛不以為然:“他家的麻煩多得很呢,你瞧方才太太安氏和範熙如的架勢,還有那個紅葉,古古怪怪的,不知打什麼主意。”
“你管她們打的什麼主意?”胡飛道,“瞧這位三少爺的架勢,顯然是要動真格的了。他既下了決心,那些內院婦人自然就鬧不起來了。照我說,侯府亂一些才好呢,家裡不穩,在外頭就做不了什麼大事,上頭也放心些。若是有朝一日鬧得不象了,上頭也能找個藉口,收了他家的船隊,上頭得了好處和安心,這侯府才是真正的平安了。”他朝春瑛擠擠眼:“你擔心的就是這個吧?不管這家人得勢還是敗落,只要主人平安無事,家下人等才能保全。”
春瑛抿嘴笑著,伸出食指“噓”了一句:“說什麼呢?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當心有人聽見!”回頭望望,還好,李攸已經回去了。
走到馬車前,常媽上前掀簾子,小香擺好了踏凳,春瑛想要登車,卻看到有兩匹馬和幾輛馬車正從大門方向過來,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下,為首那名騎馬者翻身下地,將馬鞭遞給侯府家人,便提起衣袍下襬要往裡走,看到他們,便停下了腳步。
“周少爺?”春瑛認出了他,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胡飛。胡飛面露微笑,上前拉著她的手,向周念方向走去,還一路走一路笑道:“原來是周大人,多年不見了,大人這一向可好?”
咦?大人?春瑛驚訝地望向周念。周唸的神情有些複雜,看看春瑛,眼神裡帶著懷念,再望向胡飛,以及他握住春瑛的手,目光黯淡下來,只淡淡一笑,拱手為禮:“確實……多年不見了,胡公子和……胡夫人,可還安好?”
春瑛笑著點頭:“我們很好。周少爺,自打離了東府,我便很少聽說你的訊息了,你搬到附近了吧?今天是回來看三少爺的?”
周念點點頭,小心地問:“胡夫人……也是回來請安的?胡公子是陪夫人回來的吧?”
春瑛笑道:“三少奶奶請我回來吃茶,我就來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她看了胡飛一眼,“這個人哪,是來接我的。”胡飛笑著回望她一眼,倒叫她驚住了——這算是眼波流轉嗎?她幾時見過自家丈夫這個模樣?!倒一時呆住了。
周念看到她夫妻二人對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這時周臨夏上前問他:“大爺,奶奶問,是先到侯府太太處請安,還是先去看望老太太的病情?或是先叫人給三少爺傳話?”周念驚醒過來,有些不自在地道:“先給攸哥兒遞話,再去老太太那裡問安。”周臨夏領命而去,他望向春瑛胡飛二人,微微紅了臉:“今日休沐,便帶著家裡人過來了。”
春瑛沒想太多,只是笑問:“原來周少爺娶了妻子,這可是大喜事!小飛哥,咱們回頭補一份賀禮吧?”胡飛笑著點頭:“應該的。周大人如今可了不得,聽說上一科中了進士,不久就補了國子監直講,到去年已經升了助教了。京中說起周大人,都說學識淵博又最擅教學呢。說不定將來咱們的兒子還有機會做周大人的學生。”
國子監助教,是從六品以上的官職,比侯府二少爺那個縣令的官位還要高呢,雖說是學官,但也算升得快了。春瑛心裡倒覺得周念更適合教書,便恭喜道:“那真是了不起。周少爺,你從以前就很會教學生,我的詩書還是你教的呢,如今總算熬出頭了,你的父母也會很高興吧?國子監呢,天下的讀書人都是你的學生。”
周念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頓了頓,“只能算是……混日子罷了。”他微微露出一絲苦笑。
春瑛心中疑惑,正要再問,便聽到胡飛說:“那位可是周大人的夫人和公子?”她忙順著胡飛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一個溫婉清秀的年輕婦人帶著丫頭站在不遠處望向周念,面上含笑,腹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