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詢問的時候明顯對扒手團伙有偏袒,現在社會是很和諧,但那個時候還真有些黑暗,很多那樣的組織實際上都是上供的。人群裡有些敢說話的證明大叔是受害者,警察當著這麼多人也沒有多說啥,就把所有人都帶回了局子裡。司機大叔也不傻,這場面進去了有理也沒處說,但是也不能反抗,要不然襲警的罪名落實了更完犢子了。
正在兩難的時候,人群裡有人帶頭說要監督執法,要跟著一起去警局,這其中領頭的就是寶兒她爸。進了局子裡之後,這幫人給司機大叔作證,寶兒她爸還託人找關係打點。最後司機大叔出來了,復原費也一份不少的拿回來了。他當時二話不說就要把全部的復原費兩千塊錢給寶兒她爸,那個時候的兩千塊錢值一條命,要知道,當時最大面值還是十塊錢大團結呢。
寶兒她爸當時說啥不要,跟司機大叔說我曾經也是個兵,咱們為國為民戎馬一生,不應該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大叔跟我說,他當時聽完這句話後哭了,從那以後他就跟著寶兒她爸,這些年來,寶兒她爸也收了不少退伍兵,都拿他們當親兄弟對待。可能他們文化不高,幹不了別的。不是保安就是司機,然而他們比公司裡的管理層待遇還高,都是帶著股份的。這些人一直到現在,有人的時候叫任總,私下裡叫老班長。
司機大叔一臉回憶的表情,彷彿青春就在昨天,我也受到了那份感染,心裡挺沉重的。軍人是值得尊敬的,真的就像塊磚一樣,哪裡需要哪裡搬。
戰爭時,他們為我們拋頭顱灑熱血,和平年代,他們也依然在默默地犧牲。我記得在九八年時,那個時候我還很小,當年發大水,我家住在下窪子,顧名思義地勢很低。大水來了我們一家人全都站在房頂上,我永遠忘不了,當時的那個解放軍將我攬在懷裡,用大衣裹著,將我扛在肩上往外遊。上岸後,他給我的那半個饅頭是我到現在吃過最溫暖的食物。
那一年,我天天看到年輕的軍人赤著腳站在水裡搬沙袋,沒日沒夜的站在水裡。上岸後手上肩膀上全是大血泡,腳都被水泡爛了面板外翻,卻不出血了,因為傷口都泡白了。
那一年,我經常看見哪裡又洩洪了,一個連隊的軍人手拉著手站在水裡,用人牆阻擋洪水,動不動十幾二十個軍人一瞬間被洪水吞沒。那個時候真的很震撼,有的時候為了換一位老人,老人活了卻丟了好幾條年輕的生命。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也就我今天這個年紀。
今天時代不一樣了,我想說,軍人的付出,國家懂。軍人的付出,百姓懂。軍人的付出,我懂。
司機大叔揉了揉泛紅的眼睛跟我說:“我知道你是寶兒的男朋友,在老班長心裡,在寶兒心裡,你真的挺不錯的。我這個歲數你管我叫聲叔不吃虧,叔就求你一件事兒,老班長就這麼一個女兒,視她為掌上明珠。希望你以後好好對她,老班長是漢子,這些話他說不出口,今天我替他說了。”
我點了點頭,但是想想還是覺得不夠正式,我問他:“叔,我該怎麼稱呼您?”
司機大叔笑了笑:“我叫周文斌,你叫我周叔就行。”
“周叔,您說的話我記住了,我答應您。”我這話說的很嚴肅也很用心,因為我覺得這是對一個老兵的尊重,也是對一個老兵的承諾。
“行,你小子是個爺們兒,有點兒精氣神兒。答應了就要做到,要不我們這幫老兄弟饒不了你。”周文斌認可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在中控臺的平板上點了一下,然後對著平板說道:“老班長你沒看錯人,這小子這麼看挺人五人六的,沒瞧不起我一個司機,也挺熱血的。這樣的人心肯定不是黑的,你就放心吧,哈哈。”
我聽得沒頭沒腦的,於是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只見平板的螢幕亮著,寶兒她爸在螢幕裡臉上都笑開了花。還跟我伸手打招呼呢,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