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堯起身走近自己,管絃緊張地拉緊被子,警惕地看著徐子堯:“我怎麼在這裡?”徐子堯捂著胸口,一副自尊心受傷的樣子看著她:“太讓我傷心了,你竟然都不記得了?”管絃:“我們做什麼了?”徐子堯坐在床邊,蹺起了二郎腿:“你說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什麼?”管絃瞪著眼半天說不出話。徐子堯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衣服在衣柱上,不客氣。”管絃目送徐子堯走出去,舒了口氣,看向床邊,一條嶄新的連衣裙就掛在那兒。管絃拿起那條連衣裙,標牌還沒拆,她看了眼價格,有些肉疼,立即就把連衣裙掛了回去。
幸好在臥室裡轉了一週,她找到了自己的衣物,套上衣服時一隻耳環不慎掉在了地毯上,管絃並沒有察覺,以最快速度穿戴好後,拿出錢包,翻了翻,把裡頭的零錢、整錢全都掏了出來,隨後在書桌上找到了便籤本和原子筆,她潦草地寫了兩行字,把紙條和錢一起放在床頭。
做完這些,管絃正氣浩然地走出了主臥。沒過多久,徐子堯洗完澡從客房的浴室裡出來,正好看見陳媽迎面朝他走過來。陳媽把錢、紙條,還有撿到的一隻耳環交給還在用毛巾擦頭髮的徐子堯。徐子堯看著紙條,擦頭髮的動作不由得停了,臉色也越來越差。紙條上的話很簡單,但也很氣人:“關於昨晚實在是記不得了,衣服錢還給你,剩下的,就當是你的辛苦費吧,不用謝。”徐子堯看著紙條——他的服務就只值507塊6毛?氣得都笑了。這女人……他記住了。
平白損失了507塊6毛的管絃,回家換了身清純打扮的管絃一手拎著飯盒,微笑著開啟病房門走進來,表情瞬間僵在臉上。順著管絃的視線,病房裡,管超正坐在床邊,床上的母親一臉為難。管超回頭看見管絃,一臉堆笑:“喲!管絃來啦!”他看一眼管絃手上的東西,“給媽帶什麼好吃的來了?”管絃惱怒地把他從床邊拉起來:“你來幹什麼!”管超指著桌上的保溫桶:“我給媽燉了雞湯……”見管絃毫無反應,便尷尬地四下看看,“我妹妹真是能幹,住這麼好的病房,還把媽照顧得這麼好。”管絃冷眼看著他,半天后才說:“這次要多少?”管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也知道我快結婚了,那我總得有套婚房吧?你都賣了那麼多房了,應該攢了不少吧,能不能給我一套,小點沒關係。”管絃依舊冷著臉:“別做夢了!”管超有些惱怒,漲紅了臉嚷嚷起來:“我這個樣子能找著什麼好工作,能掙到多少錢?要套房怎麼了?算起來都便宜你了……”管絃一言不發,冷著臉把他往門外推。管超氣急推開管絃,大吼:“我的手筋是因為你斷的,你一輩子養著我都是應該的,你……”管絃被推撞到牆上。
忍無可忍的管母顫巍巍地下床,又急又氣地把管超趕出門:“是你自己當初拉你妹妹去陪酒,結果你妹妹跑了,他們才會廢了你的手,我真恨當初為什麼他們沒把你另一隻手也廢了!”
管母猛地關上門,大喘著氣靠在門背上。管絃擔心地上前扶她:“媽,犯不著為他生氣,你自己身體要緊。”
管母愧疚地看一眼管絃,心疼地摸了摸管絃的臉,欲哭無淚地說:“你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攤上我們這樣的家人……”
管絃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只能強顏歡笑:“管超現在根本不能再拿我怎樣了,媽你就放心吧。”
這是一條已經有些年頭的商業街。嚴晟臣沿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走著走著,忍不住在肯德基餐廳的落地窗外駐足。當年的肯德基還是新奇事物,管絃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朝裡看,他端著兩份冰淇淋從裡頭出來,她笑吟吟地接過。而如今的肯德基,已經有些人庭寥落了,嚴晟臣站在外頭透過落地窗看著店裡成排的空座椅,臉上露出了略顯心酸的微笑。最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