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夭娘與許鏡心也覺得掃興,但她們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雖然掃興,卻還是維持著含情脈脈的儀態,媚眼一個接一個,嬌嗲無限。
就聽門外時採風的小廝小心翼翼道:“郎君,是鸞奴帶了寧世子的信箋來,說急等著郎君回信。”
時採風聞言,眉頭一皺,道:“寧九不是還在江南嗎?他有什麼事急著等我回信?”這麼想著也沒了心思繼續和二妓糾纏,道,“你們先下去!”
程夭娘和許鏡心見他不再調qíng,都乖巧的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媚聲道:“是!”
小廝帶著鸞奴進門,室中旖旎未散,鸞奴少到這樣的場合,不覺有些臉紅心跳,時採風問:“信呢?”
他才定了定神,將信箋取出遞上,道:“五郎,這是世子叮囑請五郎務必立刻回信的。”
時採風神色凝重的拆了信,看了兩眼,面上就露出了驚愕之色,再看下去,便露出啼笑皆非之色,看完之後,他神色變得很古怪——他抬頭看著屋樑,沉吟了片刻,忽然使勁一拍長案!
兩個小廝都被嚇了一跳,只聽時採風卻哈哈大笑了三聲,繼而繼續捶著長案,捶完又大笑——這麼再三幾次,他才樂不可支道:“寧九!你也有今天!當初你沒少戲弄於我,如今求到我頭上,看我……”眼角瞥見鸞奴狐疑的看著自己,他到底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且等著,我這就寫回信!”
說著,他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到了書案前……
兩個時辰後,飲淵帶著紀陽長公主一口氣寫出來的長信,並時採風的回信,振翅衝入雪天,向江南而去!
數日後,寧搖碧從滿身風塵的飲淵足下解了回信,長公主的長信不及拆,先將時採風的信箋匆匆展開一覽,面色頓時微變,似喜似憂,又十分忐忑,然而仔細斟酌半晌,嘴角到底沒忍住,高高彎起,喃喃道:“時五這小子打小最擅長應付小娘子,他的推測料想不會有錯……嗯,決計不會有錯!”
他又認真看了幾遍時五的回信,慎重貼身收好,這才拿起了長公主的親筆書信,邊看邊思索著怎麼回覆祖母的殷切叮嚀……
寧搖碧不知道的是,此刻,遙遠的長安,巍峨府邸中,庭前飛雪,嵌著琉璃窗的華軒內,時採風正繪聲繪色將他的求助說與另一個十七、八歲,身材魁梧相貌堂皇的錦衣少年聽,邊說邊笑得打跌:“……寧九說看到旁人與那小娘子單獨相處、逗那小娘子開心就覺得心煩,所以將兩人都收拾了,但次日想想心虛,又跑去尋那小娘子試探,結果一見面,那小娘子就說被長輩訓斥了,不想再和小郎君說話,所以不肯理寧九……”
那錦衣少年好奇的問:“然後寧九怎麼辦?將那小娘子打了?”
“寧九怎麼捨得打那小娘子?”時採風詭譎一笑,道,“以本郎君的經驗來看,這小子十有八。九是對那小娘子上了心了,不然,他拿飲淵飲澗當寶,這天寒地凍的怎麼捨得特意打發飲淵跑這麼一趟,還特別叮囑鸞奴一定要問我要到回信?”
那錦衣少年道:“咦,他還要回信?”
時採風道:“這個自然,他當時問那小娘子,不和小郎君說話,難道他也一樣嗎?結果那小娘子說了兩遍,你難道不是小郎君嗎?寧九氣得摔了一柄玉如意,叫車伕離了那小娘子的馬車,結果轉過頭來他又後悔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再去尋那小娘子,思來想去就求到我門上了……淳于你說這麼好的機會,我若是放過了,不報當年一箭之仇,我半夜怎麼睡得著?”
那錦衣少年淳于十三笑著道:“你半夜睡不著不是常事嗎?你有幾天是獨自睡的?”調侃了時採風一句,他又好奇的問,“寧九這是看中了誰家小娘子?”
時採風道:“寧九這小子狡詐得很,他怎麼可能告訴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