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西鼓樓街荊筐兒藥鋪半日。方才屬下見他出來,又往金梁橋那邊去了。”趙暄默默點頭。南宮敏道:“要不要屬下去將他請過來?”趙暄搖頭道:“不妨事,酈琛出城去了。他等不到人,自然會到這邊來找。”
酈琛帶了馬銘遠等人出了城門,已是未時光景,信王府那一小隊親兵早去得遠了。好在這些人走在道上甚是惹眼,不難自行人口中打聽得去向,便一路追了下來。
酈琛這一行人出來前原是挑了王府裡上乘的馬匹,只道當晚便可追上。孰料那隊人居然夜不歇宿,一直往南去了。酈琛見行程如此之急,益發添了疑慮,快馬加鞭,恨不能插翅將人擒來。他久追不上,心中發狠,暗自拿定了主意:“等追到了他們,倘若果然是去同牧謙為難,便盡數殺了,不留一個活口。”明知這些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然而憂急之下,哪裡還管他們是不是死得冤枉。直到第二日下午,探知那一隊人並不繼續南下,卻是折而向西,往鎮定府而去,才鬆了一口氣。算起來兩下相距已不過數里,既然已追到了此地,少不得要弄個水落石出,當下便提韁急追。
又趕得一程,日漸偏西,卻仍是不見那一隊人馬蹤影。再問途人,也都說不曾見著。馬銘遠縱馬上前,向酈琛道:“咱們怕是趕岔了路。方才我見那道旁分出去一條小路,或者他們便往那裡走了。”酈琛點頭。幾個人掉轉馬頭,往回走了幾里,果見有一條小路,依稀看見通向不遠處一個小小村莊。
酈琛縱馬當先,自小路上跑去,不多時便進了那村子。其時農閒,三三兩兩的村姑莊漢在村頭閒坐聊天,見來了陌生人,便好奇張望。酈琛跳下馬來,正欲開口相詢,忽然間自不遠處的一間院落裡傳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立時斷絕,似是被人悶住了口,然而那聲音中滿含的恐懼,仍是聽得人人心頭一緊。酈琛辨出這聲音竟是彷彿相識,心中猛地大跳起來,便向那宅子疾奔過去,砰地一聲,將院門踢開。門扇兩下一分,一柄單刀便呼地向他當頭砍落。
酈琛斜退一步,長劍連鞘遞出,戳中了那人腿上“百里點”。那人右膝一屈,往前便跌。他卻反應甚快,反手刀起連環,疾砍酈琛下盤,意欲與他拼個兩敗俱傷。酈琛手腕一振,劍鞘飛出,將他刀頭打偏。長劍疾刺,已經遞入了他咽喉。
眾鄉人原有幾個跟來看熱鬧的,見狀紛紛大噪:“殺了人了!”慌不迭四散奔逃。酈琛顧不上理會,一頭衝進了那院子。但見金黃的夕暉灑落了一地,照見那青石磚上鮮血滿溢,分外豔麗刺目。
開封城裡,鉅鹿王府的管事走到大門口,見司閽所說的那少年正站在階下,身著一領尋常遙�潰�詞瞧�妊乓蕁P鬧杏惺��閾ψ龐�松先ィ�潰骸凹蜆�湧燁餚搿M躋�障�夷罟�櫻�舨晃�嶄沼惺虜�×松恚��且�鬃猿隼從�頡!薄�
那少年正是簡淇。他搖了搖頭,道:“並不敢相擾王爺。我原不過是要借問一聲,是否有個酈琛正在府上作客,不想那位大哥會錯了意,通報了進去。”管事笑道:“酈公子麼,那是王爺的好朋友,一直便在這府裡的。”簡淇道:“酈琛既在府上,勞煩你傳一句話,叫他出來便是。” 管事道:“公子說哪裡的話!王爺聽說公子來到,歡喜無限,那是一定要見上一見的。酈公子必然也是這個意思。”說著便只管往向讓。簡淇無奈,只得走入。
那管事將簡淇引至二門,從照壁後轉出一名紅衣丫鬟,深深萬福,道:“公子請隨我來。”當先引路,穿廊入戶,將簡淇帶入了後園內一間花廳。那丫鬟道:“公子少坐。王爺即刻便來。”說著快步走出。
簡淇獨坐半晌,卻是再無人來,連個端茶送水的人也不見,不免有些詫異這郡王府邸的待客之道。再等了一刻,微感不耐,便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眺望庭院景緻。這時冬寒嶛峭,滿園花樹大多隻剩卻了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