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封,猶豫著要不要遞上前來。
付麗娘伸出手,說:“給我。”
僕從戰戰兢兢地將東西放了上去。
付麗娘拆開信件,藉著微末的光線,一目十行地看完,面上泛起陰狠的冷笑。暴戾地將紙張揉成一團,再撕成碎屑,灑了出去。
付麗娘說:“告訴謝仲初,我兒子在宋回涯的手上,他還想置身事外讓我幫他殺人,那是痴人說夢!要麼他自己滾出來,要麼就等著和我一起死!”
僕從應了聲,後退著準備出去回信,付麗娘又改了主意,抬手將他攔住,說:“不。我自己給他寫。”
她走到窗邊,透過半開的視窗,望向庭院中流轉的人影。
管絃樂聲高低起伏,付麗娘跟著哼了兩聲調子,思緒飄忽在河漢青天外。
片時,她終於從遊魂的狀態中抽離,心下最後那點柔情也蕩然無存,抬起手輕輕往下一揮。
後方僕從會意,闊步走向牆邊,沿著木梯登上二樓,掀開黑布,扳下機關。
樓閣高處傳來“咔咔”的響動。那些滾動的雜音在夜色中尤為刺耳,霎時打斷了庭前的樂曲。
“糟了,該是機關陣中出了問題!”
一群侍女匆匆扔下樂器,朝著大門迅速衝去。還有人哭著喊道:“夫人!”
眨眼間,空曠庭院便只剩下一干武林好漢。
幾l人互相對視,這才醒過神來,覺出一絲危險來臨前的反常。可腦子仍是一片混沌,昏昏沉沉地難以轉動。
“怎麼回事?他們跑什麼?”
“這酒……這酒氣,怎麼這般燻人?老夫一口未喝。”
“該死!那賤婦不安好心!”
數十臺弩機扣動的聲音在這一刻重疊,暴烈的破風之音徹底撕破長夜的寧靜。
箭矢如雨,從上空疾射而來。
一俠客厲聲大罵道:“那賤婦!她要動手殺人!”
“賤人!你豈敢!”
“謝仲初!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密密匝匝的飛箭在夜色中難以捕捉,只能看見金屬的箭頭在燭火下倏忽劃過的一點冷光。
眾人揮舞著手中兵器,盪開亂箭,立起桌案試圖用以阻擋。
可那箭矢的力道竟是直接穿透了木板,而矮桌又叫人動過手腳,擋不住兩箭便裂成多塊碎小的廢板。
不多時就有人被射中四肢,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即被緊隨而來的箭陣扎穿,撲倒在地。
其餘人眼明手快,反身朝著竹林的方向快速奔去。
青翠挺拔的綠竹之間,纏繞著一道道不易察覺的絲線。
衝在最前方的武者放緩速度回頭去看,似是有夜間的露水灑在他的臉上,帶著微微的涼意。
他半抬起手準備去摸,脖頸處洶湧飆出血來,而頭顱已向後飛了出去。
星辰羅布,從層雲遮掩中游出的孤月再次投下一片清輝,照出絲線上成串的血珠。
風聲過處,環佩輕響,一片冷清。
一群僕從驚魂未定地站在長廊上。
付麗娘關緊窗門,聲音無波無瀾地道:“點燈。我來給謝仲初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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