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通知王指揮使小心小人陷害,王指揮使不但不會怪你,反而要感激你,然則此事會悄無聲息的了事,事情的最終結局是,你會得到一大筆封口費,江千戶是知情者之一,會因此免於責罰,而區區在下你根本都不需要提,借江千戶之力,我可以入江千戶幕下混一份餉銀養家,一舉三得之舉,你還想不明白麼?”宋楠語音平和,像是在敘述一個已經存在的事實。
“可是……可是……”方大同心裡大動,卻又覺得不妥。
宋楠道:“沒什麼可是,你不敢去,事情便是另外一種結局,江千戶被革職,而你也會因挪用公使銀被革職,至於區區在下嘛,混不了餉銀我便回去讀書考舉人去,沒準能中個舉人也未可知,別忘了,我可是個秀才呢。”
一邊是一舉三得,一邊是三敗俱傷,這種選擇真的不難,方大同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小秀才面前智商實在太過底下,轉臉看看江彬一臉崇拜的看著宋楠,方大同心中有了一絲安慰,看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弱智,這江彬也是個腦殘。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時間緊迫,方大同的加入與其說是被說服,還不如說是被逼無奈,這種情形下的加入非出自願,也談不上忠誠,隨時有變化的可能,所以要趁熱打鐵。
方大同臨走前要求見一見那個虛擬中的被抓獲的韃子頭目,還要驗證供詞,被江彬以事關重大不敢將韃子俘虜帶回城裡,暫時羈押在城外柳樹堡中為由拒絕,但答應明日上午帶方大同前去驗證。
這樣一來,今天晚上江彬恐怕便沒空睡覺了,因為他要帶人北上,無論如何也要抓個‘韃子頭目’回來,在方大同離去後不久,江彬便火速回營,帶了一隊士兵出城往北去了。
三個人當中只有宋楠最為清閒,抓俘虜的事自己去了也白去,江彬在蔚州這麼多年,抓幾個俘虜應該不難,難的倒是後續的動作,雖然宋楠將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計劃,方大同會不會告密?王旦吃不吃這一套?這都是難以預料的。
宋楠獨自坐在葡萄架下,眯眼看著西下的夕陽,手中無意識的轉動著茶盞,腦子裡不停的盤算著各種可能,何處出意外又將以何法應對,這都是需要提前預備的,這是一場押上身家性命的賭博,絕不像自己和方大同所說的那樣可以抽身回去讀書考科舉,因為事情一發動,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宋公子,可還要茶水麼?”芳姑不知何時來到了葡萄架下,手裡提著一隻暖壺,輕聲問道。
宋楠回過神來欠身一笑道:“有勞了,再飲一杯茶我便告辭了。”
芳姑微笑著拿過宋楠的茶杯來,換了茶包,衝上熱騰騰的開水,再送回宋楠面前,宋楠看著她麻利輕巧的動作有些入神。
“宋公子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呢。”芳姑有意無意的道。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眉頭緊鎖,有時還吁氣出聲,這是胸腹鬱結之象,奴家豈會看不出來。”
宋楠笑道:“芳姑姑娘對店裡的每個客人都是這般觀察仔細麼?”
芳姑臉上微微一紅,福了福道:“奴家失禮了,公子莫怪;奴家只是覺得,以公子這般年紀,不該有這麼多心事才是,公子年紀和奴家表妹青璃相仿,瞧瞧那妮子,每日瘋瘋癲癲不知煩惱為何物,宋公子可就老成多了,也許是男女有別吧。”
宋楠笑道:“我看起來很老成麼?”
芳姑抿嘴笑道:“怎麼說呢,就是感覺有些奇怪,總感覺宋公子不像是十六歲,不是因為外貌,而是一種……一種感覺。”
宋楠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直覺的敏銳,需知自己的稚嫩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個成熟男子的靈魂,言語舉動中自然會流露出和外表不符之處。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宋楠掩飾道:“我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