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的峽谷之上,再經過半日的繞行之後出現在西崖渡口南岸的官兵後方發動了攻擊。何錦豈能錯過如此良機,命大軍正面強渡,前後夾擊加上兵力的優勢,正月二十七傍晚時分,西崖渡口告破,守西崖的一千八百官兵和兩名靈州衛千戶盡數陣亡。
捷報傳到寧夏鎮中,朱寘鐇大喜過望,傳令嘉獎何錦和前方將士,給何錦授予先鋒候爵爵位,同時下令何錦快速率軍直取靈州。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正當朱寘鐇憧憬著何錦大軍攻下靈州席捲西北的美好希望的時候,僅僅隔了半日,前方的戰報再次傳來,舉兵南下前往靈州的何錦大軍遭遇從靈州方向趕來增援渡口的官兵,被擋住了去路,不得已駐紮在半路上的犛牛鎮。
“何錦這個蠢材,居然謊報官兵數目,說什麼攔截之兵馬有六七千之數,簡直是胡扯,靈州只有一衛兵馬,渡口被殲滅兩千,剩下的只有四千人,他們只敢龜縮在城中防守,又豈敢主動進攻?這個何錦,辜負了本王的期望。”存心殿中朱寘鐇怒不可遏破口大罵。
全副武裝的周昂拱手道:“王爺,末將請帶兵出征,何錦怕死,末將可不怕死,末將早說了,何錦這是還想讓王爺封賞他,莫非他想第五二一章據險而守
當王爺不成?”
“住口。”朱寘鐇斥道:“說這種話是何意?你無非是不忿本王封了何錦侯爵罷了,內訌之言莫再讓本王聽到一句,否則本王可不饒你。”
周昂訕訕道:“末將只是為大局著想罷了,何來六七千兵馬?”
朱寘鐇沉吟不語,孫景文上前道:“王爺,也許何錦所言屬實,咱們舉事也有九日了,朝廷也許尚自反應不及,但陝西諸府卻是肯定得到了訊息,楊一清逃走之後也許會提前做出佈置,說不定這是左近州府增援的兵馬。”
朱寘鐇臉色陰沉道:“不管他是何處的兵馬,傳本王令,命何錦全力攻擊,明日上午之前必須攻下靈州。”
……
靈州北大片雪原之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開,接到朱寘鐇死命的何錦準備率軍強行進攻,與攔截的六千官兵展開盤腸大戰;直到戰鬥開始之前,何錦才知道了這支軍隊的身份,他們是來自固原的保安衛的兵馬,固原在靈州南二百餘里,這隻軍隊如何出現在這裡教人摸不著頭腦;但無論如何,王爺既然下了死命,何錦也無從選擇。
保安衛指揮使便是曾進入寧夏鎮替楊一清和仇鉞穿針引線的彭越,那夜離開之前和楊一清徹夜長談,楊一清將寧夏鎮的形勢坦言告知,要求彭越回到固原之後立刻整軍北進駐紮在靈州之側,本來無朝廷軍令他的兵馬並不能私自調動,但楊一清表示一切責任他會承擔,出於對楊一清的信任,也因事關重大,彭越回到固原之後便立刻整軍北進,堪堪在西崖渡口被破之後趕到靈州。
聞叛軍奔襲靈州,彭越來不及跟靈州城中的楊一清和指揮使黃正打招呼便率軍繞城直奔靈州北,將何錦的大軍堵在了半路上。
雙方經過短暫的試探之後便發動了攻擊,雪原之上,戰馬嘶鳴奔騰,喊殺聲震雲霄,刀槍相交,劍盾錯落,頭顱共斷臂齊飛,鮮血與朝霞一色;在這無遮無攔的雪原上,雙方的天時地利皆相若,兵力相差兩千餘也不是特別的大,保安衛雖稍處劣勢,但大致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不久之後,靈州兵馬得知彭越的保安衛已經同叛軍交手的訊息,楊一清和黃正傾靈州所有兵馬而出趕來支援,登時將這種旗鼓相當的局面打破,靈州生力軍帶來了大批的火銃,甚至不惜將城頭守城的三門盞口炮拆卸了下來帶來,雖然這些傢伙大多射出十幾炮後邊啞火炸膛,但帶給叛軍的威懾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局面很快便呈一邊倒之勢,何錦見大勢不妙,立刻下令撤兵,殘兵一路往渡口撤離,被楊一清彭越黃正領軍一路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