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並非是奉旨辦事,只不過是衙門內部的一些事物需要處理,故而千里迢迢來此。”
姜漢沉聲問道:“哦?什麼樣的大事需要侯爺親自前來處理?寧夏鎮錦衣衛千戶所的錦衣衛兄弟們一向辦事精細、能力超群,在寧夏鎮也協助本人抓獲了不少圖謀不軌的韃子奸細,可要說出了什麼大事的話,卑職倒是沒聽說出什麼大紕漏。”
宋楠呵呵一笑道:“姜總兵對我錦衣衛衙門評價甚高嘛,多謝多謝,蔣千戶昨晚跟我稟報了,說姜總兵平日對咱們錦衣衛的兄弟很是照應,我這裡先謝過了。我此來其實是為了一件事而來,那件事諸位其實也早就知道,便是為了三邊總制官楊一清大人在本鎮驛館被襲之事而來。此事過去了好幾個月了,當初皇上聽到之後很是震怒,命我錦衣衛嚴查此事,但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年前皇上問過我一次,我竟無言以對,甚是覺得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年假期間心中也想著這件事,硬是寢食難安,這不,原本是打算去蔚州老家探親的,卻是心念一轉來到咱們寧夏鎮了。”
眾人忽然沉默了下來,本以為宋楠會搪塞目的,他們也不打算追問,但宋楠忽然自承便是來查楊一清遇襲之事而來,倒是出乎意外。但其實四位大員心裡都明白,宋楠前來就是為了那些事而來,問不問其實都已心知肚明。
安惟學連聲嘆道:“原來是此事驚動的宋侯爺親自前來,在我寧夏鎮治下出了這等事,我等當地官員難辭其咎;說實話下官和姜總兵以及李公公都深以此事為辱,也積極的的在嚴查此事,只是賊人實在狡猾,竟無半分的馬腳,卻是沒查出端倪來。”
鎮軍太監李增附和道:“是啊是啊,巡撫和總兵大人已經下了嚴令查出此事,這等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方可。”
宋楠淡淡道:“事情是大事,但好在楊大人無恙,只要能有個合理的解釋皇上也不會說什麼。但我聽說,總兵府和巡撫衙門給出的解釋是,韃子奸細潛入城中欲刺殺楊大人,這便有些扯了吧。我宋楠雖年紀輕,論閱歷自然比不上在座諸位,但我卻也看得出這是編造的理由,難不成總兵府和巡撫衙門居然一絲一毫的線索也無?”
安惟學羞愧不已,乾咳一聲道:“這個……此事一直是總兵府在親查,我巡撫衙門其實並未參與其中,巡撫衙門給出的說法也是基於總兵府的結論而得出的。”
姜漢鄙夷的看了安惟學一眼,平日就相互彆著馬腿倒也罷了,在外人面前居然也毫不猶豫的推卸責任,真他孃的是個混蛋;見宋楠的眼光看向自己,姜漢將胸一挺道:“宋侯爺,此事只有這一種可能,否則難以解釋楊大人被襲擊之事。大人定是不信我寧夏鎮中會有奸細混入作亂,但實際上盤查的再嚴也有漏網之魚。”
宋楠搖頭道:“我不是不信城中有奸細,便是京城也或有成千上萬的細作混跡其中,但問題是,你的結論從何而來?是你親眼看見了細作作惡,還是你有確實的證據?”
姜漢不以為然的道:“那倒沒有,我手下負責查此事的都指揮使周昂便是如此稟報於我,我手下兄弟的話我豈能不信?而且半月前城中發生血案,十幾名百姓忽然暴屍荒野,有人聲稱見到行兇者手執彎刀,形如韃子兵刃斬殺死者,這不恰恰佐證了韃子奸細在城中膽大妄為的行徑麼?楊大人遇襲之事也必是他們所為。”
宋楠緩緩道:“然則這一切也是估計嘍?行兇者並未被抓獲,一切都是意度是麼?”
姜漢道:“宋大人,這等事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楊大人毫髮未損,城中也並未亂作一團,我等駐守寧夏鎮,肩負抵禦東北西三方數萬韃子的重任跟,豈會將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去詳查,卑職倒是沒什麼興趣。”
宋楠微笑道:“如果楊大人在你轄下被人殺了,你會以為這還是小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