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看不見,只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誰在這裡?怎麼不開燈?”他的嗓音因喝多了酒而顯得沙嗄喑啞。
沒有聽見回答,蒙於硯差點以為是酒意作祟,讓他起了幻覺。
他勉強支起上身,醉眼迷離地注視著側坐在他床邊,被墨色籠罩的身影,由於窗簾全部掩住,皓月隱隱透進微微的光亮,依稀辨別出坐在床前的是個長髮纖瘦的女子,雖然模樣輪廓都看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幻覺。
“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戀星?”他伸手過去,當觸碰到對方柔滑如緞的長髮時,整個人頓時怔愕住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醉昏了腦袋,竟瞬間迷失在指尖被喚起的熟悉觸感中。
“你……柔茵?”他驚疑地脫口低喊,艱困地眨著眼睛,企圖想在墨色中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聽見對方倒抽一口氣,似乎受到驚動似地顫慄了一下,這種反應讓蒙於硯相信了自己的猜測。
“你在這裡做什麼?還有什麼話沒說完的嗎?”他冷下語氣,視線緊盯著暗夜中的人影,努力想適應黑暗。
對方依然不開口,只輕輕搖了搖頭,長髮柔柔輕晃著令人憐惜的發浪。
一瞬間,他有個恍惚而荒謬的念頭,很想緊緊擁她入懷。
他搖了搖昏眩脹痛的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怎會生起六年來從未有過的念頭?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不至於神智不清到這種地步。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扶著額頭,死死地瞪她,竭力不被她影響情緒。
“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就像憂傷的嘆息。
蒙於硯很訝異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真的是柔茵嗎?柔茵是不輕易說對不起的女人。
“我不是在做夢吧?”是幻覺、現實還是夢境?他已經分不清了。
“就……當是夢吧。”她像夢囈般呢喃,很輕、很柔,帶著顫聲。
蒙於硯呆住,思緒更加紛亂,醺醉感也更加重了。
凌柔茵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無助的女人,會讓她變得如此,是因為那個男人嗎?他明白了。他和凌柔茵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不會在午夜的這時候單獨出現在他房裡。即使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憑著直覺也能感到她身上籠罩著輕愁和消沉。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在你說完那麼大段侮辱人的話以後,這句對不起表示什麼呢?”他鬱悶地喊,鬱悶中帶著憤怒,之所以會憤怒,是因為他痛恨自己竟然會對她心生憐惜。
暗夜中,他彷彿看見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聽見一句輕得幾近無聲的“對不起……”
蒙於硯震顫地看她,動也不動,任酒精在他體內恣意焚燒。
“你跟小老闆……”他頓住,想了想,咬牙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低垂著臉,輕緩地搖頭,默然不語,長髮半遮住她的臉頰。
蒙於硯深深吸氣,直覺告訴他,她一定遇到了問題才來找他,那個她以為會給她幸福和快樂的男人是否傷害了她?
在一片迷亂的憐惜情緒當中,他忘形地伸出手,撫摸她光滑柔細的長髮,指尖穿梭在她柔滑的黑髮裡,緩緩從她的後腦順滑而下,停在纖細的肩膀上輕輕握住,他感覺得出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慄著,猝然間,他無法思想地將她拉進懷裡,痛惜地緊緊擁住她,他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即使在以前和凌柔茵熱戀時,她也不曾像現在這樣震痛過他的神經,勾引出他內心複雜的愛憐情緒。
她把臉頰埋進他的胸前,淚水迅速湧出眼眶,她壓抑地啜泣著,雙臂緊緊環抱住他,渾身抑止不住地顫動。
蒙於硯無法想像此刻抱在懷裡的凌柔茵,是那麼柔順、纖細、婉約得不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