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北省警察廳也沒驚動兄弟單位,而是直接派出了抓捕小組,趕到那家賓館的時候,張一元已經退房離開了——張總雖然不太把陳太忠當回事,但是警惕性還是有一些的。
不過他離開了,賓館總機的計費電腦裡卻是有通話記錄,警察們很容易地查到了房間號,並且查到了入住者登記的資訊,得知他用的是假身份證。
再向前臺一瞭解,知道這個人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託前臺買火車票或者是飛機票,大家就生出一個猜測來——莫非此人只是換了一家賓館,並沒有離開繞雲?
抱著這樣的心思,抓捕小組的人在繞雲的一些大賓館展開了摸查,也是合該張一元倒黴,他享受慣了。在退了這家賓館之後,住進了兩條街之外的另一家四星級賓館,用的還是同一個假身份證。
於是他在客房裡被抓捕小組擒獲,又根據他包裡的車鑰匙,警察們在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找到了一輛海角牌照的富康車,而富康車後備箱的一個不起眼的黑塑膠袋裡,警察們居然查獲了一支五四手槍和三十餘發子彈。
這一下。張一元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不說他可能涉及的案子,只說他車裡帶著槍,而且並沒有將車停在賓館的停車場。就足以證明這人身上絕對有料。
到目前為止,省廳對張一元的審問已經進行了兩天,得到的有效訊息不是很多。不過既然人已經抓住了,瞭解到詳情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省廳的這些行動,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邵正武、陳太忠等人根本不知情,事實上,現在張一元被關在哪裡,整個省廳不會超過三個人知道。
原本省廳也沒想著這麼早聯絡邵正武,可是好死不死的是,陽州又出了**爆炸的案子。警察一死三傷,這一下,省廳領導是再也坐不住了,邵局長你這也奇葩到一定的境界了。
邵局長擱了電話之後,略略安排一下工作,就驅車直奔朝田,一路上他沉著臉不做聲。心情糟糕到一塌糊塗,這時候他不得不做出一個假設:要是當初沒有跟陳太忠鬧得如此劍拔弩張,也不至於發展到眼下這一步吧?
但是再想一想,跟姓陳的結怨,是他邵某人的錯嗎?他跟此人根本就沒什麼接觸。無非是打過兩個電話,關注一下花城和北崇的衝突——我一個警察局長。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想是這麼想,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邵局長在九點的時候到了朝田,先找個公話打倆電話,然後才打個電話給伍鑫,“伍廳長,我到了,現在該去哪兒?”
“先找個地方住吧,明天一大早來我辦公室,”伍廳長倒也不算咄咄逼人,不過話裡有著明顯的疏離感。
邵正武自然不可能安安心心地住下,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是四處探聽訊息,然而非常遺憾,不知道訊息的人幫不了他,知道點風聲的,對他的電話都非常冷淡。
“真是人情冷漠,”邵正武在十一點才回到了房間,卻是連洗澡的興趣都沒有,坐在床頭悶悶地喝了三瓶啤酒,才上床休息。
輾轉反側到十二點,他才隱約有點了睡意,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湧上腦海:當初張一元被我放棄的時候,想必也是類似的感覺吧?
可是,我跟張一元又怎麼一樣呢?我是副廳他只是個副科,而且那傢伙做事……也不靠譜了,有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不管怎麼說,當時若是能拉張一元一把,或者我就不會落得如此窘境了——畢竟陳太忠只想敲打我一下,想到這裡,邵局長長嘆一聲,低聲嘟囔一句,“雪上加霜,悔不當初啊……”
第二天一大早,邵正武認真地洗漱一番,精心掩飾一下睡眠不好導致的憔悴,在八點鐘的時候,準時來到了伍廳長辦公室。
伍鑫卻是八點十來分才到的辦公室,見到邵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