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瞧在眼中,覺得這四個娃娃湊在一堆挺有意思。
年關將至,駱夫人留在衡山一道過年。
這一年,衡山祖祠濃煙滾滾,香火旺盛。
來衡山拜訪者,較往常又多了數倍。
想成為下屬勢力,也變成了極為困難之事。
早先就跟隨衡山派的,現在可算佔了大便宜。
比如衡陽本地,之前在樂安快要被打散的長瑞鏢局,如今又迎來新生。
參與沙角島一役的赤狼幫,已成為衡州府第一大幫。
福州的福威鏢局,也跨越州府送來年關賀禮。
年關夜晚,趙榮又與曲非煙回到趙家塢小院陪爺爺過年。
飯後他們又合奏一曲飛花點翠。
“榮哥,劉師叔的請帖已經廣散出去。”
“這次恐怕要來很多賀客。”
少女將琵琶放下,捧著臉朝劉府方向,微微有些擔心。
趙榮寬慰道:“不必太過焦慮。”
“一來咱們訊息嚴密,高山流水的事情外邊人不太可能知道。”
“再者,就算訊息走漏”
趙榮露出一絲冷傲之色:“今時不同往日,誰又敢上門搗亂?”
“師叔別說洗一次手,就是洗十次,洗一百次,旁人也動不了那個金盆。”
“那些人縱然有壞心思,但他們也不是傻瓜,總該知道審時度勢。”
曲非煙微微點頭,但那靈動的眸子中還是泛出謹慎之色:
“榮哥已是當世頂尖人物,一門一派必然不敢放肆,只怕他們尋到同一由頭,趁機找麻煩。”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榮哥還未沉澱,若是劉師叔晚上幾年金盆洗手,那便一點也不用擔心了。”
“那些高門大派,恐怕正盯著咱們呢。”
趙榮琢磨了一番,將此事放在心上。
忽然又笑道:“牽扯了高山流水,你倒是考慮周全了。”
小曲聞言有些埋怨:“我一直都是這樣考慮的,門內很多事我都在參與,師兄師姐們誇我心智成熟,是大師兄第二,只有你非要將我當小孩子來看。”
“再過一年,我長得定然比你還高。”
“不可能,”趙榮比劃一下:“你總不是春筍吧,怎能冒得那樣快。”
少女微微仰著下巴,眼中靈光閃爍,那雙大眼睛眨了眨,朝一旁斜去,顯然不太喜歡聽他這話。
忽然聽他問:“若是有一門能容顏常駐的功夫,你願不願練?”
曲非煙眸子一亮,而後瞧了他一眼,又連續擺手。
“不練不練。”
她的聲音清脆無比,頗帶怨氣:“若是一直保持這個樣貌,你要一直將我當小孩了。”
趙榮笑而不語。
少女沉默了幾秒,到底是抵不住誘惑:“真有這樣的功夫嗎?”
“也許會有。”趙榮也不太確定。”
她想了一會,盯著趙榮道:“倘若真有那榮哥練,我便練。榮哥不練,我也不練。”
曲非煙見他微微失神,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輕鬆笑道:“衡山老劍神白髮蒼蒼,衡山小師妹青春秀麗,那可一點都不好。”
她的一雙眸子就凝望在趙榮臉上。
忽見他伸出一隻手,慢慢朝自己臉上探來,不由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下一刻,她的腦袋被人輕輕一按,跟著目光被掰回到茶桌上:“茶,倒灑了。”
……
年後幾天,衡山派陸續來了許多客人。
還有一些老朋友來訪。
比如曾經在長瑞鏢局認識的龍萍,她代表常德鼎盛武館來拜會。
若非當年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