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遊子仙聞言,似笑非笑道:“行歌啊行歌,你還真的很不像道門中人啊,是因為那個嗎……”
行歌一手夾小菜,一手提著酒壺狂飲,忙得不亦樂乎,還不忘問一句:“哪個?”
遊子仙早已放下酒杯,他端著手爐,笑眯眯地側過身子,在她耳邊說:“因為妙善法師從未給你授籙,你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女冠,更別提什麼,道門之秀。”
行歌瞳孔微縮,手一顫,酒壺落到了桌上,發出一聲鈍響,打破了酒館之內因兩方人馬對峙而冷凝的氣氛。漕幫與金刀王家的鏢師們,齊齊看了過來。
“小子,想多管閒事?”漕幫漢子怒道。
“並沒有!”行歌急呼!
“你這麼兇還說沒有!好,今天你爺爺就成全你!”漕幫漢子提著刀就向行歌走來。
行歌心呼不妙,忙向遊子仙求救,一回頭,卻哪裡還有遊子仙的身影!
行走江湖必學三十七招之第二招遊子仙他學得也不錯啊——朋友有難走為上!
行歌雖然修練逍遙遊心法略有小成,但不曾學過武功招式,眼見大刀砍來,只能仗著身法輕靈,左躲右閃,卻也是步步驚心,狼狽不已。
漕幫漢子見她次次都能躲開他的招式,卻完全不還手,只道她在戲耍他,心中更怒,於是使上了十二分的力氣,將大刀舞得虎虎生風。
行歌下山以來要麼藏於市井坑蒙拐騙,要麼躲在斐然殊身後吃香喝辣,動口的時候多,動手的時候幾乎沒有,哪裡遇過這場面,活生生被這股殺氣給嚇到,她一個失措,竟然自己把自己絆倒了。
吾命休矣!
行歌只覺一道剛風劈來,嚇得縮了脖子閉上眼。
屏息良久,刀鋒不曾落下,卻聽到四周一片吸氣聲,行歌心跳如鼓,悄悄睜開半隻眼,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她身前,登時眼眶一熱,撲了過去,啞聲喊道:“阿斐!”
斐然殊昂藏而立,一手負於身後,雙指夾住刀刃,輕巧地卸去刀勁,而後並指輕撫刀身,道:“陰森白日掩雲虹,錯落池光動金碧,倒是一口好刀。”
那個漕幫漢子,甚至於這酒館內的每一個人恐怕此生都難以忘記這一場景。不僅為泠泠刀光之下,那人舉重若輕,溫言淡笑卸殺機的無雙風華,還因為這樣優雅的人,腿上卻掛著一個涕淚肆流、因腳軟而爬不起來的行歌。
“嗚嗚嗚,阿斐你怎麼會來……”
“你貪杯爛醉,劣跡斑斑,我特來收屍。”
“嗚嗚嗚,你再晚一步就真的要收屍了……”
“可惜。”
行歌怒目,這人會不會聊天!抬頭,卻望進一雙帶笑清眸之中。
斯人如春山,一笑流光盛。
行歌心中大震,神魂為之顛倒,在千思百轉之間只隱隱抓住了一個想法。
這樣一個人,這樣望著她,縱然是要騙她欺她害她,她恐怕也是願意的。
法師啊法師,似我這般膚淺好色,可得長生否?
☆、豬油蒙了心
那一日,斐然殊在小酒館眾目睽睽之下,三言兩語化去一場爭鬥。
那一日,遊子仙在行歌心中埋下猜疑,行歌卻不欲探究。
若說月無極那次暗示還令她有些疑慮的話,這一次她心中反而輕鬆了。左右不過是因為鎮魂珠,那又如何?仗著鎮魂珠得到天下第一莊的保護本來就是她的打算啊,獲得了保護要付出點什麼,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索取不付出,或者只付出不索取的關係,才是最不穩定的關係啊。
咦咦,為什麼這段話感覺這麼熟悉……難道她以前也這麼說過?還是聽誰說過?
行歌閉了閉眼,努力再三還是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