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榮榮淚眼欲滴的眼神,心中有千萬個不捨。
榮榮看著兆羽堅定地點了點頭,緊緊抿著雙唇,咬著牙,想要忍住自己就要決堤的淚水。
她道:“辛公子,你放心,官府無能,它還是要顧忌輿論民怨。我不相信有什麼道理會活不下去!況且,這命案早晚要水落石出,冤有頭債有主,咱們是無辜受害的人,老天會幫咱們的!”
“嗯!你等我!榮兒,馬家的事情一解決,咱們就上京去見我爹孃。”
“好!我會等你,辛公子。”榮榮滿臉的嬌羞嫵媚,沉浸在編織的幻想裡,縹緲幽思的眼神讓兆羽深深陶醉。
“榮兒,叫兆羽,不許你再叫我辛公子了。來……”辛兆羽二話不說,拉起榮榮的手直往門外去。
辛兆羽帶領榮榮到了屋前,搓土為香,兆羽攙扶著榮榮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仰天起誓:“我辛兆羽和於榮榮,皇天在上,在此互定終生,願生生世世患難與共,不論榮辱絕不相負!”
榮榮聽見兆羽鏗鏘有力的聲音,轉身凝視著他俊逸出塵的臉,合十的雙手,忍不住想拂開他耳鬢的發絮,他的誓言一聲聲打動她的心,鼓動的心跳,令她屏息著呼吸。
榮榮忍不住輕聲喚他:“兆羽!”兆羽也轉過臉,兩人四目深情對望,久久都捨不得離開對方。
兆羽從懷裡取出了一枚鑲金的玉墜子,通體的碧綠,上頭沒有文字,只有兩隻騰雲駕霧的龍,展開雙翼,活像是神仙的座騎,栩栩如生的墜子下串著金黃的流蘇,耀眼生華。榮榮一見,就知道是個不凡之物。
“這是先皇御賜給爹爹的賞物,爹爹放在身上從不離身,幾個月前我離鄉,爹才送我放在身上趨吉避凶,娘在墜子上加了個小金牌,就是要做咱們辛家的傳家之寶,留在你身邊和放在我身上沒有什麼兩樣。我還會再留些銀兩給你應急。”
“不!我不會收下你任何好處,這玉墜子……太貴重了,我更不能拿……”
“榮榮,此物本非等閒,更是我倆的定情之物,我早已經視你為辛家的媳婦了,等將來你嫁到了辛家,咱們就更不分彼此,你可以把它給咱們的子孫,一代一代地延傳。”
兆羽拉起了榮榮的手,將玉墜子放在她的手心裡。榮榮慎重地接過,在掌心中,感受到兆羽才剛剛離身的體溫,暖得直透到心窩底。
“山谷為憑,青天為證,玉佩為媒,今生我絕不會負你,咱們就這麼約定!”兆羽道。
“好。”榮榮嬌羞頷首回應。此時一對璧人注視著彼此,好不相配。
只是啊!命運就像握在手裡的雪花,看似美麗,但想要緊緊地收在手心裡,卻瞬時化成流水潺潺地從指縫中流瀉……
辛兆羽並沒有按計劃離開香山縣,反而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下來。
當晚,兆羽循著窄巷中傳出的一片歡笑笙歌前行,想不到這初冬的寒夜裡也有這許多人來到這花街柳巷中,尋找著一些短暫的溫暖。
這芙蓉閣在青樓妓院中,是數一數二的堂皇,人人在裡頭唱曲、喝酒、行令,鬧聲喧譁。
兆羽挑了角落邊,和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漢子同桌,叫了幾盤下酒的小菜,這漢子也不客氣地舉箸就吃起了兆羽點的菜。
這中年漢子在妓院是專教雛兒唱曲的,偶爾也會下場拉幾段胡琴,吃的、穿的,全在閣裡,只不過他今晚閒著無事,平時沒人陪他談天說地,正好閣裡來了個大外行,看他粗布素衣的,也沒有什麼油水,懶得叫姑娘來,正可以和自己交交朋友,喝喝酒解解悶。
一個晚上下來,香山縣大大小小的事,這漢子像說書似的一古腦兒地全說給這專心的聽眾知道,直說到近日轟動全縣的馬家命案,更不再沉默了。
“唉!誰不知道這縣衙裡關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