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佑,靖寧衛指揮使沈晏貼身侍衛長,真正的精英親信。
位不高但權重,雖是侍衛,可朝中官員有幾個敢在他跟前亂齜牙?
工作好有前程,有宅有田有存款,是被十里八鄉媒婆重視的昂揚好男兒。
但今日,阿詹正遭遇職業生涯最大危機。
一路追著自家大人腳步匆匆的背影,進了鎮撫司。
阿詹氣喘吁吁,感覺見了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家沈大人這體力速度,似乎較之從前漲了一大截。
這就是酸臭戀愛的力量嗎?
心中腹誹著,詹佑還是很盡職地抱刀守在門前。
連著後邊來的小紈,都被他貼心地調走,遣去找萬嬤嬤報道。
現在這小院,誰進去誤了事誰倒大黴。
阿詹自覺是在守護眾人的人身安全。
未曾料到,最終這觸大黴頭的人,是他!
盧照腳步匆匆地來,衣襬上還沾著血跡。
看見堵在梨苑門前的阿詹,盧照那叫一個心涼透。
沈大人回來了,還跟趙千戶湊到了一塊。
這事弄得!
盧照覺得自己天生屬馬,專壞人好事。
大半輩子混百戶,就是怪這狗屎運道。
心裡喪氣得很,盧照靠近便先給阿詹行了個大禮。
“阿詹,以咱兩的交情……”
阿詹被燙到一般扭腰避開:“盧爺!你他娘可別害我!”
要死你自己死去!
盧照腰彎了半截,最終一咬牙:“我娘子有個未出閣的妹子!”
“生得花容月貌!”
“阿詹,你還未成親……”
盧照使出未婚大齡青年誘捕技。
阿詹登時齜牙:“盧爺,你太陰險了!”
阿詹這般身份,想嫁的人能排長龍。
但那些人多帶著些目的,阿詹不想麻煩沾身。
如盧照小姨妹這般知根知底的,倒也……
阿詹一咬牙:“盧爺,你莫坑我!”
言罷,阿詹轉身一閉眼,對著院裡揚聲喊道:“沈大人,趙千戶,二位談好工作了嗎?”
“外邊出了點事!”
阿詹越喊越心虛。
盧照束手站在一邊,連連拱手:“兄弟仗義!”
幾息之後,裡邊才傳來回應。
暖閣窗戶開了一條細縫,趙鯉藏身窗後回道:“馬上!”
喊完話,她吱呀一聲將窗戶合上。
扭頭便見暖榻上沈晏披著被子,一張臉黑透。
地上衣衫撕碎,都是趙鯉的傑作,再也穿不得。
趙鯉踮著腳尖跑去,在他臉頰重重親了一口。
“我先去忙,待會叫阿詹去隔壁給你取一套衣物。”
“我們晚上繼續!”
言罷,跳著腳著急忙慌去尋衣裳換。
鬧歸鬧,趙鯉很清楚,阿詹性情穩重,不是要緊事不會張嘴喊人。
趙鯉火速洗漱,換上官服,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去。
只留沈晏,披著被子坐在床邊。
莫名……失落異常。
看見趙鯉出來,盧照長出一口氣。
“趙千戶,外邊有個弟兄,照例為狴犴大人上香時突然出事。”
盧照展示了一下衣襬上濺上的血。
殷紅血跡在靖寧衛玄色魚服上,留下大片醬色印跡。
趙鯉心中一沉。
狴犴是大景,按體系供奉時間最早的神只。
幾乎整個大景司法、刑獄機構,都會供奉香火。
若有靖寧衛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