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了一聲。

“年輕的時候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圍著我轉……今後啊，總是有一日，我這意識會消散去……”老太太淡淡一笑“便也不能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了，亦不能護著你們了……”

卻並未避著風夜。

“柒兒，然兒，還有夜兒。”老太太神色安寧“能關心大江山河，糧食蔬菜的時候便多關心關心罷。莫要枉費了才是。”“謝祖母，孫女受教了。”沐柒與沐然齊齊福身。

“謝老太太。”風夜輕輕頷首。

沐老太太微微一笑：“好了，多謝四殿下前來探望老身……老身在內宅之中，無法內宅與外頭兼顧，你也是個有心的孩子……柒兒，交給你了。”

“嗯，好。”風夜含笑望了一眼沐柒“阿柒交與我。”

沐柒微微蹙眉。

她為何總覺得……不太對勁。

“嗯，”老太太舒展了眉宇“好了，我有些睏乏了，你們先回宮罷，這裡有然姐兒，宮裡禮數多，莫要犯了不該犯的人才是。”

“好，那阿夜就與阿柒告辭了。”風夜微微拱手“老太太好生休養，母后說日後來看您。”

“好，好。”老太太笑出一臉皺紋“你們先回去罷，然兒的事情有我在，柒姐兒也就莫要操心了。”

沐柒微微一思索，卻是笑了笑“好。”

在宮中，也能影響一二。

若是聖意……

雖然難，但也不是不可一試。

宮外，牆院略微有些斑駁了，沐柒神色微微鮮活了，卻是被涼風一吹，回過味兒來。

嘶……

四殿下方才答應祖母什麼來著……

“阿柒。”風夜回頭，望向沐柒。

猝不及防的，沐柒撞入風夜如墨的眼眸之中。

“……殿……下。”沐柒咬了咬嘴唇，抬眸抿嘴一笑“怎麼了？”

“有些晚了，你我如此一同回宮……似乎不妥。”風夜微微皺眉望向沐柒“宮中規矩如此森嚴，若是傳出些什麼，又在你姐姐的風口浪尖之上，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

“……喔？”沐柒詫異地去看他。

風夜眼中帶了一絲笑意：“不如就在我宮外的宅子之中歇息了，不會有人能進我的宅子的。”

沐柒倒吸一口涼氣，抽搐著嘴角望向風夜。

她做花妖的時候會捏訣……若是捏道遺忘訣扔給風夜……

……不對。

風夜……是隻魔……吧？

“殿下，”沐柒笑得燦爛“那麻煩殿下了，多謝殿下。”

風夜微微愣怔。

他也未想到沐柒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