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路走一路攝影,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
我正好從他們的車前擦身而過。車輪從剛灑過的水面軋過,濺起好看的水花。
哎,樹,樹,我是李子——夏李……司機停車,Excuse me,I am going to meet an important friend,just a moment please……
驚訝和放大的聲音從巴士的前窗上穿過來,我敏感地抬頭,看到那個戴著紅色奧運帽子的導遊用英語和那些老外交談著,此時,車已開始開啟右轉向燈,暫停下來。
此時,北京的馬路上面停著好多防化團的軍備車,車上有一群戴著口罩和防化衣的戰士正在消滅法桐樹上面的白蛾。不時,還有插著國旗和奧運五環旗的計程車賓士而過。
今天,陽光薄薄的,奧運的緣故,北京的環境被治理地很有溼潤感。我在今天,遇見了夏李。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05 好久不見
——樹!
這樣的稱呼,很簡單,也很複雜,薄薄的法桐樹葉子下面被陽光篩出一層薄薄的影子,周邊有薄薄的樓群,夏李帶著薄薄的呼吸走了過來,身上春著薄薄的導遊服。
她笑地像是京城的公益廣告。
——嗨,好久不見,你好嗎?
已經忘記了是誰先問的誰。但是,Happy birthday是我說的,我把手輕輕搭到她的肩上,整了整她的衣領。說實話,我對她的印象並非深刻地難以忘記。
又長高了不少,該有男朋友了吧?真沒想到,剛回北京,就能碰上熟人。
我努力找一些能夠寒暄的詞語來對付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大學生。
嘿嘿,其實,我們也算不上很熟,算上這次才兩面而已。樹,你說是熟人的範圍大,還是朋友的範圍大一些呢?
我還沒有回答,她又拿出兩張照片給我看,說,你看,你能區分出哪張是朝陽,哪張是夕陽嗎?這是那些老外拍的,他們真古怪。
說實話,我從照片裡是分辨不出朝陽或夕陽的,因為它們都有攝人心魄的光暈,磅礴而厚重。
應該很少有人拿二者作對比吧?因為美本身就沒有高低之分。可當夏李拿出這兩張照片非要我表個態,她說我看待問題肯定很另類,很有藝術性時,我張了張嘴,語屈辭窮了。
看到我的囧態,她又笑了。我還以為作家會很煽情呢,真沒想到你這麼低調。好了好了,我今天帶的旅遊團能撈他們一千多塊錢,回頭我請你吃飯,你的電話我知道,易木告訴我的。
哦,回頭見。我把搭在她肩上的手縮了回來,巴士上的一個滿臉貼著奧運會徽畫帖的老外探出腦袋,隔著口罩用英文嗚哩哇啦地說了一通,大意就是要求夏李行動快一點,否則他們就會到旅行社投訴她佔用他們的私人時間。
有什麼了不起!
夏李回了幾句,然後歉疚地一笑,連再見的客套詞都沒說。我突然喊出來,李子。
她回首一笑,問,怎麼了?
我撓了撓頭,說,你告訴那些老外,北京的空氣很乾淨,請他們把口罩摘了。
她的右眼一眨,向我扮了個鬼臉,然後上了車。沒到2分鐘,有一大堆口罩從車窗裡面被甩出,夏李高聲喊道:樹,幫我把它們扔到垃圾堆裡,還有,那兩張照片中,有鴿子和天安門的那張是朝陽,有打太極拳的那張是夕陽。
驀然,我確是愛上了一個城市的味道,以及我所巧遇的人與物。這算是我們相見時候的熱烈嗎?
22
我捏著手裡的兩張照片,又審視了一番,或許她是對的。除她說的那些特徵之外,我還細心地看到有朝陽的那幅畫感看上去更清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