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心頭微慌道:“聽我的,乖。”
他一時情急,說了個乖字,卻讓平日裡開朗灑脫的鄒姑娘臉紅暈如潮。兩個人就在那條直路上呆了半天,鄒蕾蕾才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那我先走了,可是……你每天晚自習都提前走,每週就這時候能一起走走……”聲音越來越小。
易天行聽見這話,心花開成了一百二十八瓣,臉上卻開始像白痴一樣地傻笑,愣愣說道:“乖啦,先走吧……要不,你在交電大廈那兒等我,我頂多遲十分鐘。”
鄒蕾蕾聽見他又在說乖,羞的不行,輕呸一口,騎上腳踏車像逃一樣地向校外跑了。
易天行傻呵呵地看著那輛可愛的天藍色二四腳踏車消失在校門口,還沒有醒過神來。年少時的愛情總是容易改變少年的心性,此時易天行的胸中全只是想盡快趕到交電大廈去,管他外面是誰在等著自己,管他是不是要打架,這時候還管得著掩藏自己的本事?他前些日子讀的佛經裡面,臨濟宗那個老和尚說的好:此時便是,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羅漢殺羅漢,向裡向外,逢著便殺!
一陣熱風吹過,少年人向校門口昂道挺胸走去,嘴裡哼著當時最流行的憶蓮姐姐的那首狂歌勁曲“醒醒”,可惜正在校園外面等著打架的那幾個混混聽不見歌詞。
“醒醒,儘快清醒,知不知你在殺掉你生命……”
第九章 不對稱戰鬥
易天行自從發現自己身體的秘密後,便發現自己有時候會有些比較“出格”的舉動,之所以出格,是當他專心致志去想一件事情時,會忘了遮掩自己堅逾精鋼的身體。還好,以前的他失神的時候,往往是蹲在自己堆滿破爛的小黑屋裡——所以用手掌劈磚砌灶,用大腿當切肉絲的砧板——這樣的變態行為沒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過今天他有些失神,主要是被感情這玩意兒給整暈了。
所以當七八隻海碗般大的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來的時候,他根本忘了躲,也懶得躲,腦子裡還在回味剛才的鄒蕾蕾臉羞澀的紅暈,要他記起這時馬上就要開始打架了,確實是一件蠻難的事情。
砰砰砰砰一陣亂響,易天行有些愕然地看著旁邊的幾名壯漢捂著拳頭,滿臉痛苦地倒在地上,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他一跳而後,左手在前,右手掠後微微上舉,擺了個黃飛鴻的姿式,眼角餘光瞥向地面,酷到掉渣地說道:“還有多少人?一起來吧。”
易天行自己都覺得有點噁心,但沒有辦法,如果不擺出一副練家子的模樣,沒人會相信,為什麼拳頭打到人身上,疼的卻是拳頭。而他所知道的練家子的模樣……除了巨噁心的康德第一保鏢,便只有李連杰的這個動作,這還是他在地下道的錄影廳裡學了老久才學會。
領頭的混混是個中年人,嘴裡叼著的香菸早就驚的掉到了地上,他皺皺眉,眨巴眨巴眼,慢慢走了過來,看著易天行,心裡想著:“這傢伙還是個學生,怎麼沒見怎麼出手,自己的兄弟就不行了?”
試探著問了一聲:“兄弟是練過的?”
易天行靜靜望著他,笑著說:“打小練。”
“難怪這麼囂張?”那人狠狠道,接著從懷裡抽出一把砍刀。當時混混互砍最流行的就是這種一尺二的機床刀,鋼是好鋼,刀身不長,便於攜帶。
這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太陽的溫度卻沒有降低一點,街上行人很少,被梧桐樹遮著的街角很清靜。易天行看到這人竟然敢在大白天動刀子,不由皺了皺眉,說道:“有什麼事情能不能先說說?”
“三哥說了,這地方,只有我們囂張的份,如果遇到比我們更囂張的,那就不用說,打到他不囂張。”中年人以為他怕了,惡狠狠地笑了起來,牙齒黃黃的。
他嘴裡說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