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看到林天鴻大步流星地跑來,覺得面熟,一時未敢相認。林天鴻招呼了一聲,他才斷定,想說話時,林天鴻早去的遠了。
老樹蓬天,綠廕庇日,柴門虛掩,林天鴻開門衝進了院子。
“爹,我回來了。”林天鴻對著正在院中劈柴的父親喊了一聲。
林方轉身一愣,面露喜色,說道:“哎!好!回來就好。”忙放下斧頭迎了上來。
“哎呦!真是鴻兒回來了。娘都不敢認了,長這麼高了,也壯實了,更像你爹從前了。”林母一邊撩起圍裙擦手,一邊說道:“餓了吧?來,快來,娘剛蒸出了饅頭,先吃兩個墊墊。”說著,她笑逐顏開,邁著小腳,咯噔噔衝進了水汽迷漫的廚房。
林天鴻喊道:“娘,不用忙,等會兒一塊吃吧。”他在院中桌上拿壺倒水,說道:“爹,快坐下歇歇,喝口水,我來劈柴。”
林方接過茶碗,坐下說道:“不著急,你也坐。”
林天鴻點頭答應,坐在一旁,望著兩鬢斑白的父親,他鼻酸眼熱,幾欲落淚。
林方愁紋舒展,滿面含笑,像似打量陌生人一樣看著兒子,說道:“你們的事我聽說了,幹得好啊!”
林天鴻問道:“聽誰說的?天遠?”
林方說道:“遠兒是說來著,不過,現在碼頭上傳遍了,都在稱讚運河好漢呢,說你們幫官兵殲滅了千餘倭寇。”
林天鴻搖頭苦笑,說道:“哪有那麼多?他們誇大其詞。”
林方笑道:“天遠說有三百來人總差不多吧,別人嘴頭上找個樂子,誇大就誇大唄,呵呵······”他開心地笑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秋日陽光的光芒。
林天鴻說道:“爹老了許多,您受累了。”
林方擺手笑道:“不累,不累!看著你們長大成人,爹受累也高興。你們都這麼大了,爹能不老嗎?呵呵······”他又笑了起來。
林母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兩個粗瓷大碗,一個碗裡盛著四個熱氣騰騰的饅頭,一個碗裡則是炸熟的花生米。她愛憐的臉上笑的像一朵菊花,說道:“聽遠兒說你們在海上個把月沒吃上飽飯,來先吃點,等會兒娘給你做好吃的。”
林天鴻說道:“娘,我不餓,您歇會兒吧。”他起身接過碗放到桌上,從懷裡掏出手帕來擦拭母親額上的汗水。
“哇!哥哥回來了!”聲若銅鈴,悅耳動聽,林霽遙拉著鄭婉君風一樣衝進了院子。“太好了!哥,你終於回來了!”林霽遙跳過來說道:“哥,你再不回來,可要把人的心都等焦了。”她說著,不住拿眼瞟向鄭婉君,嘻嘻又笑。
鄭婉君激喜動容,說道:“天鴻哥幾時回來的,臉上怎麼還有傷呢?疼不疼啊?”她看著林天鴻手中繡著‘喜鵲登枝’的錦帕,心中竊喜不已,又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林霽遙,她的臉上立時泛起紅霞,頭一低,說道:“回來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更顯羞澀,旋腰轉身,蓮步輕移,翩翩款款,走出門去了。
林天鴻見鄭婉君突然羞澀地走了,心中納悶,自語說道:“婉君怎麼比小時候還不愛見人?這幾年沒見,怎麼剛說一句話就走?”
林霽遙說道:“她是不愛見旁人,但一定愛見你。你想多說話啊?以後有的是時間嘛!”她看了看母親,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擠眉弄眼,鬼機靈一笑。
林母抬手指向林霽遙的鼻尖,說道:“你呀!沒個正形,都訂下親事的人啦,還這麼調皮,到了婆家豈不遭人嫌?你看婉君何時像你這樣過?”
林霽遙靠在母親身上打忸怩,撒嬌說道:“娘!說什麼呢?你整日說婉君矜持知禮,這下哥回來了,趕快把她娶進門來做媳婦啊!”
林天鴻一怔,嗔道:“別胡說。”又笑道:“霽遙何時訂的親?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