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雅走進來後,並沒有看到我,餐桌上也沒有我的碗,她便問林容深:“她人還沒出來?”
林容深翻著報紙,看都沒有看張小雅,只是很冷漠的說了一句:“在房間裡面。”
張小雅有點擔憂的問:“這樣下去可怎麼辦才好。”
林容深沒有回覆他,而是慢條斯理的端著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張小雅有點不服氣問:“難道你就任由她一直這樣下去?”
林容深聽了,冷笑一聲說:“我能夠有什麼辦法,是她自己要做賤自己。”
張小雅說:“可是你是她丈夫,難道你就任由她這樣下去?”
林容深眼神涼涼看向張小雅,說:“半夜離家出走,在前夫家住了正整整一個星期,孩子流產在前夫家。前夫死後,還為了他要死要活,你覺得我還有義務需要管她嗎?或者說,她現在還聽得進去我說的話嗎?”
張小雅被林容深這番諷刺的話,說得啞口無言,她只能很無力的為我爭辯說:“這是人之常情。死個人,難道別人連哭都不能哭一下嗎?她又不是機器,而且孩子流產了也非她所願,如果不是那天你和他吵架,她會半夜離開出走嗎?現在事情全都怪在她的頭上了?”
林容深冷笑一聲說:“怪在我頭上也可以,是我不該在那天晚上,沒有留下她,才讓她一氣之下去了前夫家。”
林容深說完,便繼續低頭看著報紙。
張小雅很生氣,可她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我的家室,她根本沒有權利管太多。
張小雅對於如此冷漠的林容深,只能推開朝著我所在的房間走了來,當她看到縮在床上傻傻呆呆的我時,眼淚瞬間就在眼眶打轉,她迅速朝著我走了過來,坐在床邊看向我這枯瘦的模樣,她聲音沙啞的問我:“萊萊,你能不能醒醒?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折磨自己也是沒用,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你的家人,還有林容深?你是她的妻子,可你卻因為詹東而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讓他怎麼想?又該怎麼做?”
我縮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張小雅很失望,甚至很生氣,她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張小雅想從我臉上看出一絲情緒的變化,可是沒有,我只是很麻木的盯著地下的某一個點,張小雅氣得不行,張嘴就罵我說:“你就作吧,最好把這段婚姻給作沒了,看詹東是否會死而復生,你的孩子是否會重新回來。夏萊萊,人如果因為一個人的死亡就一直止步不前,那她還活著幹什麼?為什麼不跟著那個人一起去死?死了更好啊,免得在這裡礙眼,如果你沒有勇氣去死,那你就別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你這不是在折磨你,而是在折磨我們你知道嗎?”
張小雅話說完,還是沒有等到的回應,她氣的將手上的東西往床上狠狠一扔,便頭都不回的離開了。
我隔了好久才低下頭去看,發現她扔在床上的東西,是一盒我很喜歡吃的小餅乾,這種餅乾我從小吃到大。從來都沒覺得會膩。
以前我不高興的時候,張小雅總會用她自己的零用錢給我買來吃,然後哄我開心。
我想擁有她這樣的朋友真是我的服氣,可是現在的我真的沒辦法振作起來,我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一切希望,雖然我並不愛詹東,可並不代表他在我心裡一點重量也沒有,這五年的時間,早就讓我們成為了親人外朋友。
我想過我們以後會因為各自的家庭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可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然後再也見不上一面。
這,真的是一件很悲傷又很無力的事情,我又能夠該怎麼做呢?我也好想讓自己恢復以前,可是我沒辦法,我做不到。
正當我望著那盒小餅乾發呆時,被關上的門又再一次被人給開啟。